第150章 《四象衡》

西象崖如西块残玉拼合，青龙崖悬在云端，龙首低垂，龙须化作凝滞的冰瀑（每滴冰珠都冻着未及流动的春泉）；白虎崖踞于山巅，虎爪深陷岩缝，虎啸凝成狂卷的沙暴（每粒沙砾都裹着未及平息的飓风）。两崖之间的裂隙里，青灰白雾如被割裂的鳞甲，时而凝成冰晶棱，时而化作金砂雨。

守龙叟盘坐青龙崖顶，膝头摆着 龙涎鼎（鼎中盛着阿青当年调雨时凝的春泉，水面浮着半片冻僵的青龙鳞）：“阿青说‘青龙要行风带泉润万物’，这铃却把水锁成了坟！”守虎婆蜷在白虎崖底，掌心托着 虎啸钵（钵里盛着阿白当年镇山时收的飓风，钵沿沾着几缕未散的黄沙）：“阿白说‘白虎需引泉止飓护生灵’，这铃倒把风烧得成了烬！”

二人同时掐诀念咒，冰箭射向青龙铃，沙刃斩向白虎铃。可咒力越寒，冰瀑越厚（青龙铃反吸寒力固水）；咒力越炽，沙暴越烈（白虎铃反借热力焚风）——连西象交界的云都一半凝成冰针（龙咒），一半燃成火矢（虎咒），像被撕碎的鳞爪图。

小禾踏碎冰面，被一股阴寒拽入幻象：阿青握着青锋剑，蓝衫染着水纹，剑锋却泛着暖意：“妹！青龙不是死水，是行风带泉润万物！”阿白挥着白霜刀，银袍沾着沙痕，刀锋却凝着凉意：“妹！白虎不是狂飓，是引泉止飓护生灵！”

他们在西象崖合练 西象石，龙涎鼎与虎啸钵相扣成环，石心流转青金二气：“青龙滞水需行风（泉眼藏雷引活水），白虎狂飓要引泉（沙底孕水生息）…石才镇得住！”

冰裂与沙崩骤至，阿青扑向青龙铃，阿白扑向白虎铃，指尖触铃的刹那，双石化作青泉与金沙融入崖境，声音碎在雾里：“西象没坏…是…没等它呼吸…别锁…要活…”

小禾猛地挣开幻象，将沙棘汁混着 阿青调雨的春泉（含泉眼雷息）、阿白镇山的飓风（藏沙底水脉），泼向双铃。青龙铃的冰链刚要收紧，被春泉融成活水，铃心渗出细流；白虎铃的沙纹正要爆裂，被飓风凝成静沙，铃面滚起寒纹。

“锁西象如断呼吸，青龙得借白虎的飓风（沙底水脉）行风，白虎得凭青龙的春泉（泉眼雷息）引泉！”她撒下西象草籽，青灰白雾里骤起水香与沙息，籽尖顶开的 冰壳 与 沙膜 裂成蛛网，嫩青芽尖裹着西象草碎末（碎末上凝着阿青的泉温和阿白的沙凉），从水沙交错处钻出生机。

秦六浇下 西象露（取青龙铃旁未冻的冰芯、白虎铃边未燃的火核），冰壳与沙膜“簌簌”化作青灰雾气，青嫩西象草破气而出——叶片一面结着冰纹（藏水寒），一面缀着沙斑（含风炽），根茎在冰瀑与沙暴间织成银绿网，网下冰融生鱼，网上沙息孕蝶。

守龙叟与守虎婆展开 西象谱，冰痕与沙渍洇着阿青阿白的字迹：“青龙行风带泉，白虎引泉止飓，七分滞水藏三分行风，七分狂飓留三分引泉，方是西象活法。”他们同指极南 五行涧：“那里朱雀铃焚成焦土，玄武铃溺成泽国，比西象更绝生机…阿青阿白的话，我们懂了，青龙该滞就滞得透，白虎该狂就狂得足！”

小禾握着西象谱，胎记里的风旋、雷星、星芒、焚焰、浪纹、岩纹忽然融成青金光晕，听双魂铃低吟：“青龙是行风的静劲，白虎是引泉的动劲——锁到极致，才懂龙里藏着多少盼生的虎！”她的脚印落进西象交错的崖面，每步都震得冰纹沙斑轻颤，而五行涧的方向，朱雀玄武交界处己翻涌诡异的赤黑雾——下一站，要解 五行衡，那里的朱雀铃焚土不生，玄武铃溺泽不涸，执念比西象更绝万物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