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面浮着碎月,像被揉碎的银箔。潭心石舫上,卧着枚 月魂铃——月光石琢成,渡魂纹绕“盈”字缠作月晕(记满月皎洁的圆满),散魂纹绕“亏”字裂作月缺(放残月朦胧的清寂),衡孔嵌着块 月魄玉(随月相盈亏泛银辉,映出潭中月影)。本该“盈时铃清,亏时铃幽”,此刻月光石铃却蒙着层 墨垢(执念凝成的硬壳),“盈”字月晕僵成死圆,“亏”字月缺绞作破痕,月魄玉暗如寒铁,守潭翁的叹息混着捣衣声:“还差九夜……阿汐捞的月纹石,该亮了。”
守潭翁攥着张褪色的渔网,网上“阿汐”二字被潭水泡得发涨(他溺亡的孙子):“映月潭是月的镜。”他指潭边的 未刻月石,石旁堆着 霉月砂(阿汐溺亡前没刻完的),“阿汐总说‘月要活,得容得下圆,也受得住缺’。他把第一块刻成的月纹石嵌进衡孔,说‘玉发光时,月就认自己是被疼着圆缺的’。可斗笠人往潭里撒了锁月霜(混着沉尸与怨怼),把‘盈’凿成‘僵’,‘亏’改作‘残’,铃成了狱,锁死‘必须永远圆满’的执念——我总梦见阿汐喊‘爷爷,月被勒得喘不上气了’!”
阿槿触墨垢硬壳,幻象漫来:三年前,阿汐蹲潭边刻月石,凿子在石上划出浅痕,笑出虎牙:“爷爷!满月带点云才像人脸,就像饼缺个角才够味!” 他把第一块成石的边角料塞给翁,“月缺了没关系,光还在呢——就像潮退了,鱼还藏在水底下。” 溺亡前夜,他攥着月魄玉对翁说“哪有月亮不亏的?亏了才像日子,有圆有缺”——这话成了翁的执念,总觉得没刻完阿汐的月纹石,月才“失了魂”。
秦六舀起潭边的霉月砂,砂粒泛着青黑,倒钩纹缠“月必圆如璧,亏必残如屑”,暗合《灭铃谱》“月缚咒”:“把‘盈虚相生’拧成‘盈僵亏残’,让潭月成死镜,月魂成傀儡,好抽走创世铃的‘月脉’——毕竟,创世铃的银纹,最早就是从这潭的月晕里生出来的。” 锁月霜撒进清水,腾起黑雾,雾中斗笠人冷笑:“断了‘盈亏流转’的气,创世铃的银纹就会像这月石,崩成碎渣!”
独狼金纹疤骤亮,纵身跃入映月潭。潭底淤泥中,卡着阿汐的旧刻刀,刀柄缠着他溺亡前编的草绳——绳结里藏着 创世铃月魄片(与月魄玉同色,泛着冷光)。月魄片亮起,月魂铃的墨垢簌簌剥落,“盈”字的“僵”壳剥落,露出原纹里藏的细云(容满月时的微瑕)。
阿槿往月魄玉浇沙棘汁(生孔的暖),墨垢化烟,阿汐虚影蹲潭边刻月石:“爷爷!满月太圆会坠潭的,就像弦绷太紧会断——留点缺,月才飞得起来!” 秦六往未刻月石撒莲露(灭孔的润),月石突然震颤,被凿出的破痕处,竟渗出淡淡的银辉,像在补全阿汐没刻完的月晕。
斗笠人持“裂月斧”袭来,斧面刻“月必碎”:“让所有月纹石崩裂,抽干创世铃的月脉本源!” 然潭月骤明,碎月化作 银辉月晕——晕纹托着阿汐刻石、翁捞月的旧影,纹里裹着潭水拍岸、虫鸣伴月的轻响。裂月斧触之,斧刃崩碎,斗笠人被银辉缠成茧,茧上渗出《灭铃谱》残页:“以月缚咒锁死月脉,令创世铃银纹崩裂,自毁其形。”
独狼将月魄片嵌进铃身缺角,月魂铃轻颤,三纹归一:
- 月晕舒展,“僵”字消,满月时浮着细云,圆满中藏着透气的空;
- 月缺流转,“残”字散,残月时缠着微光,清寂里含着待圆的盼;
- 衡孔月魄玉与新刻月石相触,铃音如诉,似在说“盈非强圆,是圆满里的从容;亏非真残,是缺憾里的期待,衡是月轮里那点不僵的活气——就像日子有圆有缺,才是真的日子”。
守潭翁把渔网系在衡孔,网眼与月魄玉相融,他笑叹:“阿汐,月亮了。” 月魂铃响,未刻月石突然自己转动,破痕处竟泛着创世铃的柔光,与光魂铃的光韵、染魂铃的色流,连成一片“月辉流光”的共鸣。
独狼金纹铃指向潭后的 星轨台,台顶铺着层星砂,砂中似有星铃影,闷响如“星魂鸣”。阿槿望着创世铃虚影,指尖触潭水:“月之衡,不在非圆即缺,是圆时容云,缺时存光——就像阿汐说的,有圆有缺才像日子。”
风携月铃声掠向星轨台,衡孔月魄玉轻颤,数着前路:“月破僵圆残缺锁,铃引台顶觅星魂。” 星砂深处,似有被星缚住的执念,正等着被流转的月辉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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