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还不醒来?莫非要让‘守藏人’的职责与荣耀,彻底葬送在这污秽业海之中吗?你守护的,并非力量,而是‘门’后的真相!这真相若被归墟吞噬,诸天万界,皆成死域!”
玉佩的搏动骤然停滞了一瞬!那狂暴混乱的意志似乎被“守藏人”、“门”、“真相”这几个词狠狠击中!暗沉的血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玉佩深处,那股冰冷贪婪的意志与另一股被深埋的、微弱却坚韧的悲悯净化之力(属于最初的玉佩核心)发生了剧烈的冲突!林焰的身体随之剧烈抽搐,脸上的深紫色脉络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鼓胀,颜色在深紫与一丝微弱的青白之间急速变幻!一缕缕混乱的意念碎片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
破碎祭坛: 染血的青铜巨鼎,鼎身蚩尤图腾狰狞咆哮,鼎内火焰熊熊,映照着一张张充满狂热与绝望的古老面孔……
刻玉老人: 昏暗山洞,兽皮老者骨刀刻玉,每一刀落下都耗尽心力,口中念念有词,浑浊老泪滴落在青玉之上:“……以吾魂为引……守此门扉……绝不可……让祂归来……”(老者面容,竟与林焰记忆中模糊的太爷爷有七分相似!)
血色战场: 洪荒大地崩裂,无数形态可怖的巨兽(非山海异兽,气息更加古老、混沌)与身披兽皮、手持骨玉的战士惨烈厮杀!天空被撕裂,流淌下粘稠的黑暗……
冰冷实验室: 布满管线的巨大培养槽,槽内一枚布满暗红鳞片、微微搏动的卵(烛龙卵?),槽外,冰冷的电子眼监控着一切,屏幕上跳动着数据:“……‘烛阴’幼体活性异常……检测到未知高维共鸣……疑似‘门’之波动……”
这些画面如同破碎的镜子,一闪而逝,却带着震撼灵魂的信息量!
“呃啊啊——!” 林焰猛地睁开双眼!但那双眼睛……左眼深紫怨毒如渊,右眼却是一片茫然空洞,瞳孔深处隐约有破碎的画面在飞速流转!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嘶嚎,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和画面在脑中爆炸!
“林焰!” 苏沐晴挣扎着呼喊,心提到了嗓子眼。白泽的出现带来了转机,但林焰的状态却更加危险了!
白泽澄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它不再看向混乱的林焰,而是将目光投向高悬天际、一首冷漠旁观的烛龙。
“烛九阴,” 白泽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韵律,仿佛在与古老的法则对话,“睁目为昼,瞑目为夜,吹息成冬,嘘气成夏……汝乃洪荒时序之锚,混沌循环之证。而今,时序错乱,循环将断,归墟死寂己染汝身。汝所求之力,非吞噬业海污秽可得,此乃饮鸩止渴,终将引动‘门’后真正的大恐怖,令汝……万劫不复。”
白泽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敲打在烛龙那冰冷的意志壁垒之上。赤红竖瞳中的熔岩与寒冰,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如同风暴般的剧烈波动!白泽点出了祂吞噬业力带来的隐患——那不仅仅是被归墟死寂侵蚀断尾,更是可能引动祂一首本能回避的、被守藏人封印在“门”后的恐怖存在!这触及了烛龙最核心的、对自身存在的根本威胁!
“吼——!!!”
烛龙第一次发出了并非针对蝼蚁、而是带着惊怒、忌惮与深深威胁的咆哮!整片废都的空间都在祂的怒意下剧烈震颤!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压向白泽!
然而,白泽周身月华白光流转,如同怒海中的礁石,岿然不动。它只是平静地注视着烛龙,澄澈的眼眸中映照着灭世的赤瞳。
“此子,” 白泽的目光再次扫过下方痛苦翻滚的林焰,“乃此劫关键。守藏之玉,亦为汝之枷锁,亦为汝之生机。若玉碎门开,归墟降临,汝……首当其冲!”
烛龙赤瞳中的风暴瞬间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权衡。白泽的话,如同冰冷的刀锋,剖开了祂之前的漠然。林焰(或者说玉佩)是业海坐标,是吸引归墟的灯塔,但也可能是关闭那扇“门”的钥匙?杀了他,玉佩破碎,“门”可能立刻洞开?不杀他,他体内的污染和玉佩的贪婪,同样可能引火烧身……
就在烛龙陷入冰冷权衡,白泽以言语对峙这灭世凶兽的关键时刻——
异变再生!
“咻——!!!”
一道刺耳的、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征兆地从城市废墟的西北方向传来!速度快到极致!
目标,并非烛龙,也非白泽!
而是……下方昏迷中痛苦挣扎的林焰!
那是一枚长度超过两米、通体流转着幽蓝色能量纹路的合金穿甲弹!弹体表面铭刻着复杂的抑制符文,尖端闪烁着足以洞穿空间壁垒的恐怖锋锐!弹道轨迹精准无比,锁定了林焰胸口的血色玉佩!
军方的超距狙击!他们一首在暗中观察!此刻,在烛龙被白泽牵制、林焰处于最脆弱混乱的时刻,发动了致命一击!目的明确——摧毁玉佩,斩断烛龙与现世的联系,夺取或毁灭这“不可控因素”!
苏沐晴目眦欲裂!她想扑过去,但重伤的身体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白泽澄澈的眼眸猛地一凝,但它的净化之力并非用于防御,且距离太远!烛龙的赤红竖瞳扫过那枚穿甲弹,冰冷的意志中似乎闪过一丝……顺水推舟的漠然?
千钧一发!玉佩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暗沉血光疯狂闪烁,试图凝聚能量防御,但内部的混乱冲突让它力不从心!
就在那枚足以摧毁小山的穿甲弹即将贯穿林焰胸口的瞬间——
林焰那双混乱的眼睛,右眼的茫然空洞中,猛地闪过一道决绝的灵光!他体内那丝被白泽唤醒的、属于“守藏人”的悲悯净化之力,在生死关头,压过了混乱和怨毒,做出了一个本能的举动!
他不再压制玉佩的混乱,反而用尽最后一丝属于“林焰”的意志,引导着那股狂暴的、混合了烛龙之力、业力污秽、玉佩贪婪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净化之力的能量,猛地……注入了自己心脏深处,那枚搏动得越来越微弱的祖传玉佩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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