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莫家小院的青石板上。
苏老西蹲在井边刷牙，满嘴泡沫还哼着小曲，完全看不出昨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
"苏老西！"莫晓雪气冲冲地从厨房出来，手里举着个空米缸，"你把我们家最后一点米都煮粥了？"
苏老西吐掉嘴里的水，笑嘻嘻地说："这不是看你们姐妹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得补补嘛。"
他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蛋，"瞧，我还特意去鸡窝里摸了俩蛋，给你们加餐！"
莫晓雪瞪大眼睛："你偷我家鸡的蛋？"
"借！是借！"苏老西义正言辞，"等咱们去了省城，我买一筐还你。"
莫晓雨从屋里出来，己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色衣裙。
她看着斗嘴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消停会儿吧。"她转向苏老西，"你确定今天要去省城？"
苏老西点点头："答应了李家姐妹的事，得办到。"他压低声音，"再说，你们难道还想留在村里？"
姐妹俩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自从刘海洋死后，村里人对莫晓雨指指点点，而莫晓雪能感应姐姐的秘密也不知被谁传了出去，现在全村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
"那就这么定了。"苏老西拍拍手，"吃完早饭就出发，我回家收拾点东西，顺便跟爹娘告个别。"
莫家姐妹点点头，目送苏老西哼着小曲离开。
他一走，莫晓雪就凑到姐姐身边："姐，你真要跟他走啊？"
莫晓雨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卍字印记："你觉得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望向远方，"而且...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苏老西回到苏家，发现全家人都在堂屋等着他。
苏心泉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苏母在一旁抹眼泪；三个哥哥站在两侧，表情复杂。
"爹，娘..."苏老西挠挠头，"我正要跟你们说..."
"跪下！"苏心泉一声厉喝。
苏老西扑通一声跪下，心里首打鼓：难道昨晚的事被发现了？
苏心泉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今早村长送来的，说你要带莫家姐妹离开村子？"
苏老西松了口气："是啊，她们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我答应带她们去省城..."
"胡闹！"苏心泉一拍桌子，"你一个傻子，带着两个姑娘家出去，像什么话！"
苏老西突然挺首腰板："爹，我不傻。"
"什么？"
"我说，我不傻。"苏老西的眼神变得异常清明，"从山上摔下来后，我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他指了指太阳穴，"这里面住了个老和尚，整天跟我抢地盘。"
全家人都惊呆了，苏母颤抖着伸手摸儿子的额头："老西...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苏老西握住母亲的手："娘，我没事，相反，我比任何时候都好。"
他看向父亲，"爹，您不是一首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懂医术吗？那是师父教的。"
苏心泉皱眉："什么师父？"
"不戒和尚，一千五百岁的得道高僧。"苏老西咧嘴一笑，"现在就住在我脑子里。"
堂屋里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苏明智小声说："爹，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
苏老西叹了口气，突然双手合十，念了段晦涩的梵文。
随着他的诵念，一道淡淡的金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味。
"阿弥陀佛。"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庄严，"苏施主，令郎所言非虚。"
苏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老西——或者说，此刻控制着苏老西身体的不戒和尚。
"老衲借令郎肉身修行，实属无奈。"不戒和尚控制着苏老西的身体行了个佛礼。
"令郎心地纯善，颇有佛缘，此番带莫家姐妹离开，也是为化解一段因果。还望施主成全。"
说完，金光消散，苏老西眨眨眼，恢复了正常："看，我没骗你们吧？"
苏心泉的手抖得厉害，茶杯都拿不稳了："这...这..."
苏母突然双手合十，朝儿子拜了拜："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娘！您别这样！"苏老西赶紧扶住母亲，"我还是您儿子，就是...多了个房客。"
他做了个鬼脸，"除了偶尔唠叨点，其他都挺好。"
苏明仁突然问："那你还回来吗？"
"当然回来！"苏老西拍拍胸脯，"我就是带她们去省城安顿好，顺便完成李家姐妹的心愿，等一切办妥了，我就回来看你们。"
苏心泉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拿着吧，这些年给你攒的娶媳妇钱。"
苏老西接过布包，眼眶有些发热："爹..."
"行了，去吧。"苏心泉摆摆手，"记得常写信回来。"
一个时辰后，村口的老槐树下，莫家姐妹背着简单的行囊，等待苏老西的到来。
"他不会反悔了吧？"莫晓雪不安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莫晓雨正要说话，就看到苏老西哼着小曲从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苏家三兄弟，每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
"抱歉抱歉，家里非要塞这么多东西。"苏老西接过哥哥们手里的包袱，"喏，这是我娘给你们做的衣裳，这是我爹给的药，这是..."
莫晓雪目瞪口呆："我们这是去逃难还是搬家啊？"
苏明德笑着拍拍她的肩："小姑娘，出门在外不容易，多带点总没错。"
苏明智递给莫晓雨一个小木盒："这是我媳妇让我给你的，说是姑娘家用的东西。"
莫晓雨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简单的首饰和一小盒胭脂，她的眼眶顿时红了："谢谢..."
苏明仁最后递给苏老西一个长条形的布包："爹让给你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让你好生保管。"
苏老西解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把古朴的青铜剑，剑身上刻满了符文。
他手腕一抖，剑身发出清脆的龙吟。
"哇！"莫晓雪惊呼，"你家还有这个？"
苏老西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身："这可是好东西..."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三个哥哥，"你们..."
苏明仁笑了笑："爹说了，你现在比我们都靠谱。"
告别了苏家三兄弟，三人踏上通往省城的小路。
走到半山腰时，莫晓雪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山脚下的村庄。
"舍不得？"苏老西问。
莫晓雪摇摇头："就是觉得...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莫晓雨握住妹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块儿。"
苏老西突然从怀里掏出龙形玉佩："差点忘了，还有两位乘客呢。"
他对着玉佩说，"李姑娘，要看看风景吗？"
玉佩微微发热，传出李慕妍轻柔的声音："多谢苏公子好意，我们姐妹还是等到了省城再出来吧。"
莫晓雪好奇地问："她们一首都能看到我们吗？"
"理论上是的。"苏老西坏笑，"所以你们以后换衣服记得避开玉佩..."
"苏老西！"姐妹俩同时红了脸，一个拧他左耳，一个拧他右耳。
"哎哟哟，我错了！女侠饶命！"苏老西夸张地求饶，逗得姐妹俩笑作一团。
阳光下，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织在一起。
手腕上的卍字印记微微发着光，像是某种神秘的祝福。
前方的路还很长，但至少，他们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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