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北京城攻防战

崇祯二十年九月的北京城，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紫禁城内的银杏树金黄一片，本应是京城最美的季节，可此刻却弥漫着肃杀之气。乾清宫内，崇祯皇帝朱由检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他刚过而立之年，却己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比同龄人深了许多。他手指无意识地着窗棂上的雕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陛下，该去崇政殿了。"王承恩轻声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崇祯收回目光，转身时龙袍下摆微微晃动。他看了眼这个从小陪伴自己的老太监，对方脸上每一道皱纹他都熟悉，此刻却显得格外苍老。文臣们都到了吗？"崇祯问道，声音低沉。王承恩低下头："回陛下，内阁大臣魏藻德大人说染了风寒，内阁大臣陈演大人称家中老母病重...""够了！"崇祯猛地拍案，桌上的茶盏跳了起来，茶水溅在奏折上，墨迹晕开如同泪痕。"一个个都有理由！李自成的军队都打到京城了，他们还在装病！"王承恩跪伏在地，不敢出声。崇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传旨，再派锦衣卫去请，就说朕今日不见到他们，就不散朝！"半个时辰后，崇政殿内依然空空荡荡。除了几名被崇祯常年打压的武将外，东林党文臣集团竟无一人到场。殿内烛火摇曳，照在崇祯铁青的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陛下..."周遇吉单膝跪地，铠甲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位曾被崇祯贬斥的将军此刻眼中却满是忠诚，"末将愿率部死守城门！"崇祯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因为首言进谏而罚俸半年的将军，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走下御阶，亲手扶起周遇吉："周将军...是朕错看了你。"周遇吉虎目含泪："陛下言重了。末将世受国恩，当以死报效！"崇祯环视殿内仅有的十几名武将和王承恩等几名太监，声音沙哑："诸位爱卿，如今贼兵压境，文臣们...唉。朕只能仰仗诸位了。"他转向王承恩："大伴，你即刻组织内廷太监和宫女，协助守城。"王承恩叩首领命。崇祯又看向周遇吉："周将军，朕命你总领外城防务，务必守住城门！""末将誓与京城共存亡！"周遇吉重重叩首，额头在地砖上留下血痕。当夜，北京城外火光冲天。李自成的五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将北京城围得水泄不通。城墙上，周遇吉亲自巡视，铠甲上凝结着夜露。"将军，东首门箭楼需要增援！"一名亲兵急匆匆跑来报告。周遇吉眉头紧锁："调三百神机营火铳手过去，再运二十桶火药！"他转身对副将道："李自成这是要试探我们的防御弱点。传令各门，加强戒备，尤其注意护城河的吊桥机关，绝不能有失！"副将刚要离去，周遇吉又叫住他："等等，派一队人马去检查粮仓和军械库，我担心..."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大顺军开始攻城了！箭矢如雨，火把如星。周遇吉拔剑高呼："大明将士们，随我杀敌！"第一波进攻持续到天明。守军凭借高大的城墙和精良的火器，击退了敌军。但周遇吉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攻防战日趋激烈。大顺军不断变换战术，时而集中兵力猛攻一门，时而多点佯攻分散守军。周遇吉则指挥若定，总能及时调兵遣将，化解危机。第五天深夜，周遇吉正在德胜门箭楼内研究城防图，亲兵突然闯入："将军！有人在破坏水门机关！"周遇吉拍案而起："果然有内奸！带路！"他们赶到水门时，几名黑衣人正试图破坏绞盘。周遇吉二话不说，拔剑就刺。一番激战后，两名黑衣人被擒，其余逃脱。扯下黑衣人面巾，周遇吉瞳孔一缩："是你？户部主事赵大人的家仆！"那人冷笑："周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大顺皇帝即将入主北京，何必..."周遇吉一剑刺穿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城砖上："叛国者，死不足惜！"他转向亲兵："立刻彻查各衙门，尤其是那些称病不朝的文臣府邸！"与此同时，紫禁城内，崇祯夜不能寐。他披衣起身，走到殿外。夜空无星，只有远处城墙上的火光映红天际。"陛下，您该休息了。"王承恩捧来披风。崇祯摇头："朕如何能睡？周将军可有军报？"刚收到消息，又击退了一波进攻，但..."王承恩欲言又止。"说！""军械库的火药被水浸湿了大半，粮仓也发现霉变的粮食..."崇祯脸色煞白："是那些文臣...他们早就..."王承恩跪下："老奴己命人严查，但恐怕..."崇祯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大明啊！朕的女婿关火华到哪了。"王承恩犹犹豫豫的说道：“最新报告称，关大将军带着 新招募的 10000 军队和 3000 荷兰雇佣军己经北上，但进入山东地界后，遭遇当地豪强阻挠，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赶到。”崇祯闻言更加失落了。第七天，攻城战达到白热化。大顺军动用了数十架云梯和冲车，攻势如潮。守军伤亡惨重，箭矢火药所剩无几。周遇吉左臂中箭，仍坚持在城头指挥。他嘶哑着嗓子喊道："把最后的神火飞鸦全用上！瞄准他们的主帅旗！"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后，大顺军暂时退却。周遇吉靠在城垛上喘息，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将军，我们撑不了多久了..."副将满脸烟灰，声音哽咽。周遇吉咬牙："能撑一天是一天！陛下还在宫中，大明气数未尽！"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文华殿内，几名未到场议政的文臣正秘密会面。"大顺皇帝陛下己经答应，入城后保留我们的官职和家产。"魏藻德低声说。陈演皱眉："但周遇吉那厮守得太紧...""放心，"另一名文臣冷笑，"我己经命人在他们的饮水中下了药，明晚子时，朝阳门自会有人接应。"第十天黄昏，血色的夕阳笼罩着北京城。城墙上下尸横遍野，护城河水被染成暗红。周遇吉拖着疲惫的身躯巡视城防，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知道，士兵们己经到了极限。"将军！"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王公公让您立刻进宫！"周遇吉心头一紧："出了什么事？"小太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文臣们...他们要献城！"周遇吉如遭雷击，随即怒发冲冠："备马！我要面见皇上！"当他赶到乾清宫时，崇祯正伏案疾书，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周爱卿，你来了。"周遇吉跪地："陛下，臣听闻...""朕知道。"崇祯放下笔，抬起头来。烛光下，这位刚过西十的皇帝面容憔悴，眼中却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朕己经拟好诏书，命你护送太子南下。"周遇吉重重叩首："陛下！臣愿死守京城！"崇祯苦笑："守不住了...朕刚刚收到密报，朝阳门的守卫己经被收买..."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城门开启的吱呀声。王承恩跌跌撞撞跑进来："陛下！大顺军...进城了！"崇祯缓缓站起，整了整衣冠："周爱卿，带太子走密道。朕...要与这紫禁城共存亡。"周遇吉泪如雨下："陛下！""这是圣旨！"崇祯厉声道，随即语气转柔，"走吧...为大明朝...留一线生机.周遇吉含泪离去，崇祯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后宫，此时同样憔悴的周皇后也刚嘱咐完心腹宫人带着长平公主化装城百姓逃离皇宫。见到崇祯来了，周皇后和长平公主及心腹宫人跪拜迎驾。崇祯皇帝刚想说什么，宫门口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所有人的胆子都提到了嗓子眼，默默的注视着宫门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