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灯光在亚当眼中形成模糊的光晕。他试图聚焦视线，但每一次尝试都带来剧烈的头痛。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他微弱地咳嗽了一声。
"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亚当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扶起他的头，冰凉的杯沿抵在他的唇边。他贪婪地吞咽着清水，首到被呛到。
"慢点，孩子。"医务长温和但不容抗拒地拿开杯子，"你的身体经历了严重透支，需要时间恢复。"
亚当终于能够看清周围——他躺在医务室最里面的独立隔间，厚重的帘子将这里与外界隔开。医务长正用某种发光的仪器检查他的瞳孔。
"你的朋友们在外面等了很久，"医务长一边检查一边说，"特别是那个红发女孩，差点和我的助手打起来。"
莉娅。亚当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她的样子。记忆的碎片开始重组——虚空裂缝、紫黑色的怪物、银白色的光芒...
"我...昏迷了多久？"亚当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十七个小时。"医务长收起仪器，表情变得严肃，"现在，我需要你诚实地回答我——你使用了什么类型的魔法？你的魔力回路状态...很特殊。"
亚当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银白色纹路的触感。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至少部分是。"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是...本能反应。"
医务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休息吧。艾尔院长吩咐过，你醒来后要立即通知他。"
她转身离开时，亚当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符文手环闪烁着不寻常的蓝光——那是高级监测法术的迹象。他们不仅在治疗他，还在监视他。
帘子被猛地拉开，莉娅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凯和拄着临时拐杖的洛克。三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
"你吓死我们了！"莉娅一把抓住亚当的手，力道大得让他差点叫出声，"十七个小时！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凯站在床边，欲言又止。最终他只是拍了拍亚当的肩膀："下次别这么逞英雄了。"
洛克的表情最为复杂。他沉默地观察着亚当，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金属球塞到亚当枕头下。"稳定符文，"他简短地解释，"能帮你平衡能量。"
亚当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外面情况怎么样？"
"一团糟。"莉娅瞥了一眼门口，确认没人偷听，"虚空裂隙暂时封闭了，但学院损失惨重。西翼图书馆全毁，至少二十名学生重伤。"她犹豫了一下，"还有...关于你的传言己经传开了。"
"什么传言？"
"有人说你被虚空生物附体了，有人说你是古代法师转世，"凯翻了个白眼，"最离谱的是有人说看到你变成了光之巨人。"
亚当苦笑。事实可能比这些传言更离奇，但他现在没精力解释。
"艾尔院长..."他试探性地问道。
莉娅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亲自给你做了检查，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塔楼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咬了咬嘴唇，"亚当，你的秘密可能..."
"我知道。"亚当打断她。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医务室的帘子再次被拉开，一位年轻的助手探头进来："院长要见你。"她看向亚当，"现在。"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莉娅抓紧了亚当的手，凯和洛克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我没事。"亚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慢慢坐起身。眩晕感立刻袭来，但他咬牙忍住。"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我们等你消息。"洛克意味深长地说，同时指了指亚当枕头下的金属球，示意他带好。
助手搀扶着亚当穿过拥挤的医务室。所经之处，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无数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亚当低着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视线中的怀疑、敬畏和...恐惧。
"从这里开始你得自己走了。"助手在塔楼入口处停下，"院长在顶层等你。"
亚当抬头望向高耸的塔楼，喉咙发紧。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谈话。在那扇门后，等待他的可能是命运的转折点。
他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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