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在展览开始的前一晚睡得很浅,在梦里她一首反复念着同一封信,声音断断续续,像录音带快转又倒带又快转。
早上醒来时,她坐在床边对自己笑了一下,那笑里有点嘲讽、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没想到我也有这天」的奇妙情绪。
她拿起那封信,在信封上写下一行字:
「我不会哭,因为这是我写给『站起来』的我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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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小型阅读展,举办人是上次那封回信的匿名作者,后来联络到慕容若,表示很想让大家听到那封信的声音。
她原先以为只是把信念完就好,但到了现场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坐得很近。
每个人面前都准备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像是想「听完之后、写些什么」。
她坐下时手有点抖,简行舟没有陪她来,但早上递了封信给她,里面只有一句话:
「演讲不是要妳撑住什么或是抓住什么,只是想让妳记得,妳永远有为自己和别人发声的权利。」
她在纸上写下第一句:
「那年我没有死、但也没有活着。」
现场安静下来,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气里飘浮着,一段一段说出那些曾经她以为说出来就会崩溃的话:
“我把自己折起来,折得很小很小,小到心里面只剩下一封信的空间。
但其实我还是留了一点边角,想让某个人在意外翻页时可以遇见我。“
她没有哽咽、语调平缓,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声音停顿了几秒的时间。
“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原来我折起来的那张纸、心里剩下的那一点角落,真的有人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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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结束后,主持人请大家自由书写,没有标题、没有规定格式,只问了一句话:
“妳最想对她说什么“
她没有看每一张反馈,但举办人递了一封信给她,并说:
“这封是现场有人匿名放进箱子里面的,看起来是给妳的信件,妳自己决定要不要打开看看。“
慕容若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这封没有署名的信。
第一行字在眼前浮出时,她愣住了。
「妳不记得我没关系,但妳高二那年那句话,救了我两次」
「那时妳说,如果哪天想放弃可以先告诉妳,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诉苦,让自己不放弃。」
「我没说出口,但现在我想对妳说,我真的没有放弃!
能撑住并且活到今天,是因为妳也还在。」
她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她己经忘了那句话是对谁说过的了,但她现在知道,曾经以为的「小事」,其实可以成为一个人续命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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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家,把今天穿的衣服叠好,然后坐在床边发了几分钟的呆。
然后她打开日记本,在最新的一页写下:
「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生命里的一句话、一盏灯、或是一个还没破碎的边角。」
写完这句话,她合上日记本,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
她不是在写日记,也不是写信。
她只是在为明天的自己,留一句还能继续撑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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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温柔,海邊的浪潮此起彼伏,看着这一切,慕容若的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突然,门铃声打破了寂静,是简行舟。
她打开门,邀请对方进屋,但他没有突破那一丝界线。
“演讲还顺利吗?”
她嘴角上扬,轻声说:
“很顺利,而且我还收到了一封很特别的信。”
简行舟笑着问:
“是吗?那一定是很美好的信。”她
把信的内容大致说了一遍,简行舟在慨:“
你看,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就给了别人活下去的勇气,你妳棒。”她
眼眶微红,“
谢谢你,也谢谢你早上给我的信。”两
人又聊了一会儿,挂简行舟离开了。
回到床边躺下。闭
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今天的点点滴滴,她知道,自己真的站起来了,未来,她会带着这份温暖和力量,继续勇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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