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瞳渊惊变

密密麻麻的血色瞳孔在雾气中次第睁开，猩红光芒交织成网，将整片天空染成诡异的绛紫色。岛屿地面开始龟裂，无数细小的黑色触手从裂缝中钻出，如同贪婪的藤蔓般缠绕住三人的脚踝。守护者少女手腕翻转，珍珠白光芒化作锁链斩断触手，可伤口处瞬间又涌出更多黑雾。

“不能在这里耗下去！”林小满的青铜灯剧烈震颤，五颗灵珠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畏惧某种强大的存在。她目光扫过祭坛残骸，发现爆炸形成的深坑中，黑色水晶虽未碎裂，却浮现出一道蛛网状的裂痕。就在这时，最上方的血色瞳孔突然收缩，一道漆黑光柱从天而降，径首击中水晶。

水晶表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更有无数血色符文顺着光柱攀爬而上，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人脸轮廓。那张脸由黑雾与血光构成，五官模糊却透着威压，声音如同千百人同时嘶吼：“无知蝼蚁，妄图破坏黑暗的根基？”人脸大张的口中喷出滚滚毒烟，所到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银珑的银丝在毒烟中穿梭，试图扰乱人脸的形态，却被一道血色光鞭抽中肩头，瞬间皮开肉绽。林小满将龙血注入青铜灯，火焰暴涨三丈，与五颗灵珠的光芒融合成一把光刃，狠狠劈向人脸。光刃接触的刹那，整个空间剧烈扭曲，人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化作万千血色光点消散。

然而，光点并未消失，反而如蜂群般涌入黑色水晶。水晶爆发出刺目红光，从中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此人面容半人半魔，左眼是正常的人类瞳孔，右眼却保持着血色，手中握着一把由雾气凝成的巨镰。“吾乃瞳渊之主，掌管这片混沌的秩序。”他挥动巨镰，岛屿瞬间被分割成数块漂浮的碎片。

守护者少女突然拽住林小满的手臂：“小心！他的右眼能看穿一切弱点！”话音未落，瞳渊之主右眼中射出一道红光，精准击中林小满的青铜灯。灯身剧烈摇晃，五颗灵珠光芒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满想起父亲信件中的最后一页——“以心为引，万物共鸣”。

她闭上双眼，将意识沉入灵珠深处，不再依靠光芒与力量，而是用心感受每颗灵珠的脉动。代表洞察的翠绿灵珠最先亮起，在她脑海中勾勒出瞳渊之主的弱点——他的心脏处藏着一团不断跳动的黑雾。紧接着，其他灵珠依次响应，五股力量在体内汇聚成一股暖流。

林小满猛地睁开眼，青铜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光芒化作一条金色巨龙，首扑瞳渊之主。瞳渊之主的血色右眼疯狂转动，却无法预测巨龙的轨迹。巨龙张开巨口，咬向他心脏处的黑雾。黑袍下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瞳渊之主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崩解。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瞳渊之主残存的右手突然抓住林小满的手腕，将她拖入一片血色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穷无尽的瞳孔悬浮在空中。“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瞳渊之主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真正的黑暗，此刻才刚刚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