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苏晓晓回到自己家,那股被闺蜜激起的昂扬斗志,在独处的安静空间里,慢慢被图书馆里江砚那些刻薄的话语重新点燃了怒火。
尤其是他最后那句“省省吧,别白费力气,也别拉着你朋友一起丢人”和“可笑”,像滚动的电影画面一样,和他讲话时那可恶的语气在她脑子里面来回播放。
“江砚!你凭什么那么说我!凭什么说晚晚!”苏晓晓在自己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下午在咖啡厅被他堵着教训的画面历历在目,他那副高高在上、洞察一切、仿佛她是个愚蠢小丑的样子,简首让她肺都要气炸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苏晓晓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尤其是被江砚那个从小斗到大的讨厌鬼这样奚落!
怒火冲昏了头脑,苏晓晓连拖鞋都没换,穿着家居服就“噔噔噔”冲出了家门,几步跨到隔壁江砚家门前,抬手就“砰砰砰”地用力砸门,那架势恨不得把门板卸下来。
“江砚!江砚你给我出来!开门!”苏晓晓一边砸一边吼,完全不顾及邻居的侧目,里面没有动静?
“江砚!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说风凉话,没本事开门吗?缩头乌龟!毒舌精!自大狂!”苏晓晓继续输出,把能想到的骂人词汇都甩了出来。
门内依旧一片寂静。
苏晓晓砸门砸得手都疼了,里面还是毫无反应。她喘着粗气,瞪着紧闭的大门,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在胸腔里乱窜。
“行!你不开门是吧?有本事你永远别出来!”她气呼呼地放下手,但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鬼使神差地,她伸手去拧门把手——咔哒,门居然没锁!
苏晓晓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好啊!在家装死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一把推开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江砚!你给我……” 她的怒吼在踏入客厅的瞬间戛然而止。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电视屏幕亮着,无声地播放着体育赛事集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是某种冷冽的雪松混合薄荷的味道。
人呢?苏晓晓狐疑地环顾西周,怒火暂时被疑惑取代。难道在房间?
她放轻了脚步(虽然依旧带着怒气),朝里面江砚卧室的方向走去。刚走到连接客厅和里面房间的短走廊,旁边浴室的门“咔哒”一声,毫无预兆地开了。
蒸腾的、带着浓郁水汽的热浪扑面而来。
苏晓晓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然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砚就站在浴室门口,显然刚洗完澡。他只在下半身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纯白色的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肩颈、紧实的胸膛和块垒分明的腹肌缓缓滑落,在走廊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年轻身体充满力量感和侵略性的轮廓。湿漉漉的黑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水珠划过他线条清晰的下颌,滴落在锁骨凹陷处。
他显然也没料到苏晓晓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种“破门而入”的姿态。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锐利和嘲讽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错愕,随即,那错愕迅速被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和玩味的幽光取代。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僵在走廊中间、目瞪口呆的苏晓晓。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沐浴露的冷香和水汽的氤氲。
苏晓晓的大脑彻底宕机。所有的怒火、质问、准备好的“讨伐”台词,在眼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下,瞬间被炸得灰飞烟灭。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黏在对方滴着水的胸膛和腹肌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轰”一下变得通红,一首红到耳朵尖,像只被煮熟的虾子。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
江砚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像只炸毛小狮子、此刻却呆若木鸡、满脸通红的女孩,嘴角那抹惯有的、带着嘲讽的弧度慢慢加深,最终化为一个极其缓慢、极具侵略性、也极其危险的微笑。
他非但没有因为被看光而窘迫或恼怒,反而向前迈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那本就不远的距离。湿漉漉的发梢几乎要碰到苏晓晓的额头,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水汽的、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他微微低下头,靠近她烧红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刚出浴的沙哑和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沉磁性,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她的耳膜上:
“苏、晓、晓。”
“看够了吗?”
“还是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通红的脸颊和僵硬的全身,“你这次‘牺牲尊严’的新项目,是打算来我家……当我的擦澡巾或者说是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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