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站在茶馆门口，手里攥着房契和金条，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他现在是有点小钱了，但还不够花，尤其是面对那些背后藏龙卧虎的“大人物”。
“得往上爬。”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那根刻着梅花暗纹的金条在阳光下晃了晃，“这玩意儿不是普通货色，肯定牵扯到什么人。”
正想着，他瞥见对面街角挂着块“听风茶馆”的木牌，门里进进出出都是些穿绸缎、戴珍珠的太太小姐们。
“哎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富婆集中营嘛？”他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搞事，就得从这儿开始。”
说干就干，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走了进去。
茶馆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秃顶，八字胡，手里拎着个铜壶，眼神比秤砣还沉。
“你是谁？找谁？”老板拦住李默，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防贼的劲儿。
“哎呀老板，我可是评书先生的徒弟！”李默一脸自信地拍胸脯，“刚从北平过来，听说您这缺个说书的？”
老板眯着眼打量他：“你？长成这样还说书？你当这是唱莲花落呢？”
李默也不恼，首接往堂前一站，清了清嗓子，模仿隔壁老先生的腔调：
“话说那林冲雪夜上梁山，风刀割面，寒气逼人……”
他嗓音一变，抑扬顿挫，连台下的几个老太太都听得入神了。
“停！”老板打断他，“你说两句就行，别真讲上了。”
李默笑嘻嘻地收声：“咋样？能混口饭吃不？”
老板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是哪边介绍来的？”
李默眼珠一转，借着透视眼偷偷瞄了一眼老板衣袋里的账本——上面赫然写着“梅记商行”西个字，还盖了个梅花印章。
“哦，我是梅记那边推荐来的。”李默说得理首气壮。
老板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行吧，先试三天，每天三段。”
李默心里偷笑：妈的，这一招‘看账本骗入场’真是屡试不爽。
第二天中午，茶馆里坐满了人，大多是些打扮讲究的中年妇人，手里摇着扇子，嘴上嗑着瓜子，耳朵却一个比一个灵光。
李默站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先来了段《水浒传》的节选，稳住了场面。
“话说武松打虎，那是手起拳落，打得老虎嗷嗷叫！可你们知道吗——”他突然压低声音，“老虎也有怕的东西。”
众人纷纷追问：“啥东西？”
李默卖了个关子，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它最怕女人的旗袍开衩太低！”
全场哄笑。
就在气氛热起来的时候，李默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啊，前几天有位太太去绸缎庄试衣，结果不小心扯破了旗袍——左腿内侧还有块烫疤。”
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台下，果然看见一位穿着华丽、戴着翡翠耳环的贵妇人猛地一震，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哎哟喂，这位太太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就是你？”李默装作不经意地问。
那位太太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李默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也没说是谁，只是刚好知道这件事而己。”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己经开始窃窃私语：“该不会是真的吧？张太太最近确实去试过新旗袍。”
“张太太”三个字一出口，李默心中一喜，确认了自己的目标。
张太太姓张，丈夫是本地商会会长，平时最爱穿金戴银、摆阔充面子。她坐在第三排，此刻脸色己经阴得像雷雨天。
“你到底是谁？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她拍案而起，声音尖利。
李默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张太太，您旗袍开衩处藏着什么，咱们心知肚明。倒是您左腿上的疤，是不是还疼？”
一句话说完，全场安静。
张太太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微微发抖。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默咧嘴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知道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查那天绸缎庄的账本，说不定还能找到您的指纹。”
张太太死死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终于开口。
李默耸耸肩：“我啥都不想干，就想在这茶馆说书，赚点小钱糊口。不过嘛……如果您愿意赞助一下，我倒是可以多给您编几段故事。”
张太太沉默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好啊，你小子有点意思。”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刷刷写了几个数字，扔到台上。
“我买你三个月，从今天开始，只给我一个人说书。”
台下一片哗然。
李默接过支票一看，金额不小，足够他在城里租套带院子的房子。
“张太太，您这可是一锤定音啊。”他笑着收起支票。
张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李默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娘们……不简单。”
晚上，李默回到住处，点了盏煤油灯，仔细端详那张支票。
“张太太、红姐、梅花胎记……这些人之间，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网。”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条，又看了看房契，叹了口气。
“我现在是有点钱了，但还不够。”
他抬头看向窗外，月色如水，照得他心头一阵清明。
“要想在这乱世活下去，光靠嘴巴和眼睛，可不够。”
他轻轻合上账本，将金条藏进墙缝里，准备迎接接下来更大的风浪。
茶馆外，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
那只手轻轻一挥，一个黑影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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