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寒被他眼神慑住，竟一时语塞。
季临如视蝼蚁，转身走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丢到他面前。
周砚寒低头，越看越心惊。
周氏近几年的财务造假证据，以及几份足以让周父坐牢的灰色合同。
“你……”他声音发颤，“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季临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周砚寒，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
“半年。”他淡淡道，“周家撤出A市，你从此远离林星晚。”
周砚寒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季临，你别太过分！”
“过分？”季临轻笑一声，转过身，眼底森寒，“比起你们周家这些年做的脏事，我己经很仁慈了。”
他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砚寒，“或者，你想试试更快的结局？”
“比如，周父明天就因商业犯罪被捕。”
“比如，周氏股价一夜崩盘。”
周砚寒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压迫，自己毫无还击之力。
“好。”他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半年。”
谁能想到，在A市风云一时的周家，被人像丧家犬一样驱逐，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季临转身看向窗外，“宋时，送客。”
“周先生，请吧。”
周砚寒转身离开，背影僵硬而狼狈。
宋时回到办公室时，季临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季总，人己经走了。”
季临回神，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盯着周家，”季临淡淡道，“尤其是周砚寒。”
宋时点头：“明白。”
季临望向窗外，A市的夜景繁华璀璨，灯火如星，手机屏幕里，林星晚的宣发海报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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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周家别墅。
周父听完周砚寒的转述，脸色阴沉如水。
“季临……季家……”他喃喃自语思索半天，忽然冷笑一声，“难怪季临一回来这么大动作。”
周砚寒坐在沙发上，指尖深深插入头发揪着发丝，头痛不己，“爸，我们真要按他说的做？”
“不然呢？”周父冷冷扫他一眼，“你真想看你老子我坐牢？”
周砚寒沉默。
“不过……”周父眯起眼，语气阴沉，“季临以为，这样就能逼死周家？”
他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隐秘的文件。
“A市的产业可以放弃，但周家的根基，从来不在明面上。”
周砚寒抬头接过文件夹，“您的意思是……”
“避其锋芒，季临以为周家完了，而我们……换个地方，照样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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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月，周家异常安静。
周砚寒像是突然转了性，不再出现在任何社交场合，也没再出现在林星晚面前。
有传言说，周氏正在秘密转移资产，似乎准备撤离A市。
但林星晚没空关心这些。
KK女团的首播，就在今晚。
KK传媒演播厅后台。
林星晚坐在化妆间，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
这是她成团后的首播，也是她第一次以偶像身份面对千万观众。
镜中的女孩一袭白色纱裙，长发微卷垂落肩头，发间点缀着细碎的珍珠，妆容清透干净，眼尾却缀了一颗小小的水钻，灯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坠落的星辰。
“紧张？”鹿呦呦凑过来，手里举着手机，“首播间己经预热半小时了，在线人数破十万了！”
“这么夸张？”林星晚轻轻吸了口气，摇头，“还…还好。”
说不紧张是假的。
重生前后，这都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更是第一次首播跳舞。
笑嘻嘻地递给她一颗草莓糖，“吃颗糖压压惊！”
林星晚接过糖，含在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心跳稍稍得到平复。
“阿姨也来了哦！”鹿呦呦眨眨眼，“己经被你们公司安排到观众席前排了。”
所有忐忑不安都烟消云散。
妈妈还在，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她和妈妈会有更好的生活。
“各部门准备！”导演的声音响起，“倒计时三分钟！”
林星晚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台。
走到舞台侧面，果然见到妈妈坐在前排。
灯光昏暗，依旧能看到妈妈温柔的笑容，期待地看着舞台。
“倒计时一分钟，林老师solo，上场！”
林星晚定了定神，走向舞台。
音乐响起的瞬间，一束追光亮起，落在舞台中央。
林星晚静静站在那里，白裙如雪，长发如瀑。
音乐前奏缓缓流淌，钢琴声清澈空灵，像月光倾泻而下。
她抬眸，看向镜头，眼神坚定而温柔。
踮脚起身，纱裙轻盈垂落，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不同于团播常见的性感风格，她今晚的造型干净纯粹，像不染尘埃的月光。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是林星晚？！仙女下凡吧！”
“造型绝了！终于有不搞性感营销的女团了！”
“谁说女团一定要性感？我老婆这样美炸了！”
“ACU破五十万了！这热度绝了！”
全场惊叹中，林星晚随着音乐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却又飘渺灵动。
优美的纱裙随着动作旋转飞扬，发饰折射出细碎的光，星光环绕。
舞台侧边，鹿呦呦激动地拉着林妈妈的手，“阿姨！晚晚太美了！太棒了！”
林妈妈眼眶微红，轻轻点头，“她从小就喜欢跳舞……”
视线扫过观众席，林星晚一眼就看到了妈妈和鹿呦呦。
她唇角不自觉扬起，舞姿更加舒展。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没有周砚寒的纠缠，没有卑微的讨好，只有纯粹的舞台，和爱她的人。
而角落里，一道修长的身影默默站立，目光始终追随着舞台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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