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前夜,林微站在陆沉办公室门前,手中的辞呈己经被汗水浸出褶皱。
她深吸一口气,指节轻叩三下。没有回应。正当她犹豫是否改日再来,门内传来低沉的"进来"。
推门而入的瞬间,林微的呼吸一滞——陆沉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衬衫袖口挽至肘部,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窗外是上海永不熄灭的霓虹,而他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有事?"他没有转身,声音里带着工作后的疲惫。
林微将辞呈放在办公桌上,纸张与实木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想辞职。"
陆沉的背影僵了一瞬。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个白色信封上,又移到林微绷紧的脸上:"理由?"
"职业。"林微强迫自己首视他的眼睛,"经纪人不应与艺人有工作以外的关系。"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空气中的火药味。陆沉大步走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如同逼近的雷声。他抓起辞呈,看都没看就撕成两半。
"职业?"他冷笑,将碎片扔进垃圾桶,"那你建站子时怎么不想想职业?跟行程时怎么不想?偷拍我换衣服时——"
"我没有!"林微声音陡然拔高,"那张照片明明是——"
"明明是颁奖礼后台,周围五个工作人员,我穿着背心。"陆沉精准接上她的话,"但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张吗?"他突然俯身,双手撑在她座椅扶手上,"温泉酒店,你躲在假山后面,我脱外套的时候。"
这个指控如同一盆冰水浇下。林微瞪大眼睛——那晚她确实在找最佳拍摄角度,但绝对没有拍任何越界内容!
"我删了所有更衣照!"她下意识辩解,随即意识到失言。
陆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所以你真的拍了。"
林微猛地站起,却被他困在办公桌与胸膛之间。雪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威士忌味道将她包围,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慌乱,心虚,无处可逃。
"让开。"她试图推开他,掌心下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不急。"陆沉单手解开领带,随意扔在一旁,"先回答我的问题。"他俯身逼近,"为什么辞职?"
林微别过脸:"说过了,职业..."
"谎话说一遍就够了。"陆沉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我要听真话。"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眼中翻涌的暗潮。林微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平日那个对她百般纵容的陆沉,而是被触怒的野兽,耐心耗尽后露出獠牙。
"我怕了!"她终于崩溃地喊出来,"怕粉丝的指责,怕媒体的窥探,怕姜家的报复!更怕..."声音戛然而止。
"更怕什么?"陆沉拇指着她颤抖的唇瓣。
"更怕你后悔。"林微闭上眼,"当你发现这段关系要付出的代价,当你意识到林微不只是镜头后那个崇拜你的站姐..."
话未说完,陆沉突然吻了上来。这个吻带着惩罚性的狠厉,牙齿磕碰间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林微推拒的双手被他单手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插入她发间,迫使她承受这个近乎暴虐的亲密。
"睁开眼。"他稍稍退开,声音沙哑,"看着我。"
林微睫毛颤动,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陆沉泛红的眼尾和紧咬的下颌——他在生气,却更像是对自己的愤怒。
"你以为我没算过代价?"他松开钳制,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过去三个月,我推掉了七个国际代言,减持了星辰股份,甚至准备好了退圈声明。"他指着文件上的数字,"这些,就是我为'后悔'准备的退路。"
林微颤抖着翻开文件——这是一份详尽的资产重组方案,陆沉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重新配置,确保即使退出娱乐圈也能维持现有生活水准。最后一页甚至列出了几个海外电影学院的教职机会,备注栏写着「适合林微」。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发现你是'微光'那天起。"陆沉扯松领口,"我花了五年走到今天的位置,不是为了被所谓的代价束缚。"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我要你,光明正大地要。"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碎了林微最后的防线。她看着眼前这个为她铺好后路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逃避有多可笑——他早己不是需要她保护的偶像,而是能为她对抗全世界的男人。
"温泉那晚..."她声音哽咽,"我真的删了所有不该拍的照片。"
"我知道。"陆沉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恶劣,"我故意说重了。"他轻吻她泛红的眼角,"就想看你着急解释的样子。"
这个恶作剧让林微气得捶他胸口,却被一把抓住手腕按在胸前。陆沉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重,与她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现在,"他声音低沉,"还辞职吗?"
林微没有回答,而是踮起脚尖吻了上去。这个吻比言语更有力,带着五年来的思念与挣扎,将所有未尽之言都倾注其中。陆沉闷哼一声,搂着她的腰转了个身,将她抵在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钢笔滚到地毯上,留下一道断续的墨痕。
"等等..."林微在换气的间隙挣扎,"慈善晚宴..."
"去他的晚宴。"陆沉咬住她锁骨,"我买了条新项链,正好配你的礼服。"
林微突然想起什么,推开他:"等等,你说姜妍会不会..."
"嘘。"陆沉抵住她的唇,"今晚不谈工作。"他抱起她走向沙发,"只谈我们。"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洗刷着城市的尘埃。而在这方寸之地的暴风雨中,站姐与偶像的界限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真实的纠缠——不是镜头前后的追逐,而是灵魂与灵魂的碰撞。
当林微的指尖划过陆沉背上那道拍《烈火战歌》时留下的伤疤时,他突然停下动作,捧起她的脸:"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张照片吗?"
林微摇头。
"五年前,杭州暴雨夜。"他轻吻她掌心,"便利店玻璃上,你的倒影。"
那一刻,林微终于明白,原来在这场漫长的追逐中,被凝视的从来不止一人。她的镜头捕捉他的瞬间,他的目光也早己将她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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