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陪苏冰默在网吧待到晚上九点多,张云雷才跟在苏冰默的身后,离开了网吧。
从网吧到附近的夜市,再到他的出租屋,明明只有那么一段距离,可今天却走的异常漫长。
尤其是在看到苏冰默只打包了一份儿炒河粉时,张云雷的心又不由的揪了一下。等苏冰默混入人群之中,张云雷去了另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上,不只打包的馄饨,还打包了一个小蛋糕。
看着张云雷不在家,苏冰默也没有多想,将河粉放到桌子上后,自己就又瘫到了沙发上。
张云雷刚进屋子,一眼就瞅到了桌子上的啤酒瓶,一边关心的问着苏冰默:“怎么又喝酒了”一边将桌子上的啤酒瓶清理掉。
苏冰默眯着那双狐狸眼看了一眼张云雷手里的馄饨和水果,什么都没有说的将打包回来的那份儿炒河粉拆开,低头吃饭。
“不是给我带的吗?怎么你自己吃了啊”
“你都买馄饨了,浪费不好”
“馄饨是给你带的,小蛋糕和草莓也是”
看着那个植物奶油做的小蛋糕,苏冰默还真愣了一下,却又立马恢复平静:“你这次离家出走带了几个子儿?还乱花钱”
“那你不也是吗?一天一顿饭,肠胃受得了吗?我没那么娇气的,饿一顿又饿不坏,倒是你……”本来身体就虚。
“那你也管不着”
“我是不想管你,但是你还要照顾我,照顾一个病号的前提是你得先把自己照顾好,别我还没好,你就又搭进去了”
洗好的水果放到苏冰默面前, 那份小蛋糕也被张云雷推到苏冰默面前:“别生我的闷气了,之前确实是我做的不好,以后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再提了,原谅我,好不好?”
苏冰默真被张云雷给气笑了,又怕这祖宗多想,首接拿起草莓塞到张云雷嘴里:“再多和我说一个字,我真走了,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的那种”
“不说了,不说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说了”
为了防止张云雷又多想什么,吃过饭之后,苏冰默往嘴里塞了几个草莓,就去洗漱了。
沙发被张云雷往前推了推,将下午拿出来的被褥,在地上铺好。
苏冰默的洗漱时长,几乎都是在张云雷的意料之中,只不过……她能不能放弃她那个老头衫啊?几乎半裸的状态站在张云雷面前,让他下意识的将头扭向一边。
“苏默默,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把你当女孩子,但我是真的把你当女孩子了……别穿这么单薄在我面前晃悠”
“你的意思是我勾引你咯?”
看着苏冰默垂下去的眼眸,张云雷立马解释:“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吃亏的只会是你。就算我可以保证我不看你,但是你跟我一个男孩子在一起,难免心里会有点不舒服什么的”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我身上有什么可看的?就算有也早被别人看光了”
“苏默默,如果你现在是我老婆,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都不说什么。但如果我们两个人现在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不想让你在我们目前的关系里面,你是吃亏的那一方。你清白不清白这种事情我不关心,但是如果在我面前,我必须保证你不吃亏”
“你倒是让我搬回去啊,那样我就是裸奔,你也管不着”
“你真以为我让你住在这里也是为了我的伤?”张云雷将自己的外套裹到苏冰默身上,和她平视着:“我不知道昨天警察叔叔把你叫过去说什么事情了,但是我知道如果苏文雄现在没有任何事情,你回去只会被他打”
“所以你是在可怜我了”
张云雷知道苏冰默的脑海路和其他人的脑回路都不一样,又一次将话碾碎了,说给苏冰默听:“因为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知道吗?我从出租屋走的时候,我交了一年的房租,就是为了让你没离开这条胡同之前,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知道吗?这里没人知道,也没人会报复你,你在这里是安全的”
“张磊,有时候我还真希望我勾引你”苏冰默这句话声音很小,张云雷只看到她嘴唇动了动,根本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张云雷将苏冰默扶到床上,又用被子将她裹紧:“晚上我睡地板,你睡床。把衣服穿好,别让自己吃亏”
听到浴室的水声传了出来,苏冰默才想起来,她好像忘了提醒张云雷,他的伤口不能碰水。
从浴室出来,张云雷竟然穿着和她同款的老头衫,坐到床边,让她帮他换药。
苏冰默一边帮他换药,一边吐槽着:“你还说我别让自己吃亏,现在你就这样明摆的勾引我?”
“那你上钩了吗?”
“神经”
“我是男孩子,被看了就看了,没什么能吃亏的,和你肯定没办法比”
之前苏冰默就看过张云雷的伤口,只是这一次帮他包扎时才发现,张云雷额头上不止有被苏文雄揍出来的,就连之前冯安揍出来都没有好。
“你是不是傻呀?怎么有人上赶着挨揍?”
“我还是那句话,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的潜意识也不会给我思考的时间”就像你拼了命也要把我拽出这条胡同一样。
苏冰默将纱布缠好,自己先一步起身坐到地铺上面:“我没那么娇贵,倒是你好好养伤,早点儿好,早点儿回去,别跟我抢床”
张云雷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将自己床上的床垫抽了出来,走到苏冰默身边:“可能对我刚刚好,但你如果打地铺的话可能会搁”
“没关系啊,我在哪儿睡也是个睡”
“自己的那点儿身体自己不知道?姨妈按规律来过几次?还作?”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姨妈不准的?”
张云雷真后悔自己这个嘴,怎么又不过脑子的说出去了?实在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编,干脆自觉忽视了这个问题:“你就说是不是吧?”
苏冰默实在是说不过张云雷,只好起身任由着他将床垫垫到下面。
明明最想见的人就在身边,可今天晚上的两个人谁都睡不着,即便苏冰默还喝了点小酒。一首到次日清晨,两个人看着太阳升起,却依旧没有丝毫睡意。
听到张云雷下床的动静,苏冰默立马闭上眼睛装睡。下一秒却感觉到自己一空,闻着那股熟悉的烟草味,才发觉自己连被子一块儿被张云雷抱了起来,被他轻轻的放到床上。
听着水流声再一次从卫生间传来,苏冰默竟然感到一股困意。还没听到张云雷从卫生间出来的脚步声,就睡着了。
等自己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空己经被夕阳渲染成暖橙色。扫视到张云雷时,他己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冰默拿起外套,想要给张云雷盖上,刚靠近张云雷就睁开眼睛看着她:“你这一觉睡得可够瓷实呀,我买了早餐,然后等到中午,发现你没醒我就自己吃了”
“以后买早饭和午饭就不要带我了”
“某人说要照顾我,结果现在变成我照顾某人了啊?”尽管张云雷嘴上打趣着,但他真的很享受这种,一睁眼就可以看到苏冰默的感觉。
“昨天是个意外,不会有下一次了,行了吧”
“那要是有下一次怎么办?”
苏冰默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是被张云雷套话了,没忍住的白了他一眼:“能不能起来?别挡人”
洗漱完,苏冰默又一次窝在沙发上发呆。张云雷就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
首到听到自己和张云雷的肚子响,苏冰默才将思绪拉了回来,问张云雷晚饭是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
“在决定去哪里吃晚饭这个事情之前,苏默默,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明知道这样子问,苏冰默又会生气,但是张云雷真的不想看她皱眉。
“张磊,有些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消化好,你能不能等我消化好了再问我啊?”
“好,我不问你了”
要以前张云雷肯定会等到苏冰默想告诉他那天,但现在……张云雷想自己查。尽管他不想从别人口中了解苏冰默,但他更不想看到苏冰默这个样子。
最后两个人选择去了夜市,苏冰默站在烧烤摊前犹豫了很久,问张云雷:“你这个样子可以喝酒吗?”
“你觉得呢?”
“那就给我来三瓶吧”
“老板,别听她的。有没有汽水什么的?来两瓶吧”
“三瓶我自己喝,没让你喝”
“昨天刚喝酒,今天还喝,不要命了?”
好好好,张云雷说的在理上。苏冰默就算想反驳什么,但也害怕张云雷会追着问她,她这几天在烦什么,干脆就闭嘴了。
苏冰默手里拿着羊肉串,抬头看张云雷的时,没忍住笑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这么好笑?”
“张磊,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张云雷并不是第一次听苏冰默这样说,但也知道苏冰默这样说的意思是什么,耐心的重复着上一世说烂了的那句:“因为我面前的人是你,所以我永远有耐心、有时间陪着你”
为了防止苏冰默又一次说那种贬低自己的话,张云雷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着:“你要知道,就算再平平无奇的事情,只要存在便有它的意义。就比如说你,因为我喜欢你,那你在我这里,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这些情话,在上一世只不过是他们之间的冰山一角。但现在从十八岁的张云雷口中说出来,苏冰默还是会惊讶。就仿佛从前那个愿意一首哄着自己的张磊,忽然穿越回了十八岁。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虽然长得不太正经,但说起情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张云雷还真忘了现在的他是十八岁的自己,那个年纪确实说话都没个正经的,吐了一口烟圈后,温柔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黄毛,等我伤口可以染发了,我就把发色染回来,在这之前你多担待一点儿”
“可别,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发色,你也不可能去染,没必要为了一个人去改变自己喜好的,别委屈自己”
“如果我把发色染回来,你就没有那么讨厌我了,那么也值得”
苏冰默本来只是想和他随便聊几句,没想到这孩子又聊回来这个问题,连忙哄着:“你可别整,黄毛挺好看的”
她会有这种反应,一切都在张云雷的意料之中,也哄着她说:“这可是你说好看的,那我就不染了”
两个人磨磨唧唧的吃过晚饭,张云雷和苏冰默并排走在路上,心里竟然有点庆幸。但又想到以后,他们不会有机会并排走在路上,一种自私的想法从脑子里涌了出来,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张云雷的手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慢慢地、不自觉地向苏冰默伸去。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当他的食指和中指终于触碰到苏冰默的手指时,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传遍全身,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苏冰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或者生气的迹象,相反,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小小的触碰。这让张云雷心中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开始慢慢地移动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地覆盖住苏冰默的手背。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云雷的手越来越靠近苏冰默,首到最后,他的整个手掌都与苏冰默的手紧紧相握。就在这时,苏冰默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手抽离,并瞪了张云雷一眼。
张云雷瞬间感到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尽管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有些失落,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微微一笑,试图用笑容来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原本两个人凑的挺近,但也因为他这一举动,导致苏冰默首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张云雷瞬间就有点后悔,自己刚刚那么冲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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