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甲方是全村:瘟疫阻击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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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甲方是全村:瘟疫阻击战(上)

 

石溪村防疫总指挥(自封)林默,正面临他职业生涯(如果神棍算职业的话)的第一次重大危机。

隔离区,设在村外百步远的一个废弃草料棚。条件简陋,西面透风,勉强用破草席和树枝围了围。里面躺着包括囡囡在内的三个发热病患,还有两个拉肚子拉到虚脱的汉子。陈婆婆和其他两个妇人在里面照顾,愁云惨淡。

问题出在隔离区外面。

几个病患的家属,主要是李婶(丈夫在隔离)和王大壮的老爹(也在隔离),正围在草棚门口,情绪激动。

李婶 (拍着大腿哭嚎): “天杀的!把我男人关在这破棚子里!风吹雨淋!没病也要冻出病来!囡囡是好了,可我男人还在拉啊!仙师!您行行好,让我接他回去吧!我保证看好他,不让他乱跑!”

王大壮 (虽然信服林默的“神皂”,但看着老爹虚弱的样子,也瓮声瓮气): “仙师,俺爹一把年纪了…这棚子…确实不是人待的地儿啊!要不…俺把他背回家?俺家柴房都比这强!”

其他家属 (附和): “是啊仙师!净地也太净(冷)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关外面算怎么回事!”“邪祟不是烧了吗?咋还不让回家?”

林默被围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吉元提供的“隔离必要性”科学解释(阻断传染源)在村民朴素的亲情和“眼见为实”面前,苍白无力。他只能硬着头皮,祭出玄学大旗:

“诸位乡亲!稍安勿躁!” 林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实则心虚),“‘净地’隔绝,非是不近人情,实乃不得己!邪祟虽被烈火所焚,然其‘瘟气’无形,最易附身病弱之人,借其游走传播!汝等接人回家,看似好心,实则是引狼入室,将‘瘟神’请进家门!届时,邪气弥漫,全家遭殃,邻里受难!悔之晚矣!” (吉元提供“瘟气附身传播论”)

李婶 (哭声小了点,但依旧不甘): “可…可这棚子漏风啊!夜里冻死人咋办?”

林默 (立刻接口,指向棚顶): “此乃天意!净地需通风!让那‘瘟气’随风而散!若密不透风,反成邪祟温床!放心,本座…咳咳,我己请里正调拨些厚实草席,稍后便到!” (其实是他刚跟里正磨了半天嘴皮子要来的)

好不容易暂时安抚住家属,林默刚想喘口气,麻烦又来了。

环境消杀遇阻:当林默指挥着王大壮等几个“志愿者”,抬着用珍贵热水化开的石灰水(“地煞粉”),准备泼洒在村中几处明显的污秽排泄点和臭水沟附近时,遭到了以村中老寿星张爷爷为首的老人们的强烈反对。

张爷爷 (拄着拐棍,挡在臭水沟前,唾沫横飞): “胡闹!简首是胡闹!这沟里的‘肥水’(指粪水),是留着浇菜的!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泼上这白乎乎的地煞粉,菜还怎么长?仙师!您驱邪归驱邪,可不能断了俺们的生计啊!”

其他老人 (点头附和): “是啊!这肥水金贵着呢!”“泼了多可惜!”“邪祟?老头子我活了六十岁,也没见什么邪祟怕白灰!”

吉元 (在脑中分析): “认知冲突:村民将未经处理的粪水视为宝贵肥料(事实:高致病风险)。石灰水消杀会破坏其‘肥力’(误解)。建议:寻找替代方案或更高层级施压。”

林默看着那苍蝇乱飞、臭气熏天(即使嗅觉被屏蔽了80%,那视觉冲击也够呛)的“肥水沟”,胃里一阵翻腾。他强忍着恶心,试图讲道理:“张爷爷,此‘肥水’藏污纳垢,正是‘瘟气’滋生之源!邪祟最爱此等污秽之地!浇灌出的菜蔬,看似茁壮,实则内蕴邪毒!食之伤身啊!”

张爷爷 (把拐棍杵得咚咚响):“放屁!老头子我吃了一辈子这水浇的菜,身体硬朗得很!我看你就是瞎折腾!”

眼看就要僵持不下,林默灵光一闪,想起吉元之前扫描时提到张爷爷有轻微腹泻症状(没好意思说),立刻祭出“危言耸听”大法:

“哦?张爷爷身体硬朗?” 林默故作高深地上下打量他,“那您近日晨起,可觉腹中隐隐作痛,如厕次数…是否较往日频繁些许?此乃‘瘟气’悄然侵蚀之兆!邪祟狡猾,先从老弱下手!您若执意阻拦,不出三日,必如隔离区中人一般,上吐下泻,元气大伤!届时,莫怪本座言之不预!” (配合吉元提供的“三日危言”数据模型)

张爷爷老脸一白,下意识捂了捂肚子。他这几天确实有点拉肚子,还以为是着凉了…难道真是…?

看到张爷爷被唬住,林默趁热打铁:“地煞粉泼洒,看似毁了‘肥水’,实则是断了邪祟根基!待村中瘟气尽除,本座自有‘沃土神术’(堆肥发酵)传授,保你菜园更胜从前!孰轻孰重,张爷爷三思啊!”

在“自身难保”和“未来神术”的双重忽悠(威逼利诱)下,张爷爷和其他老人终于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王大壮等人立刻将刺鼻的石灰水泼向臭水沟和几个重点区域,激起一片白烟和更加怪异的气味。围观的村民纷纷掩鼻后退,看向林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和一点点看热闹的兴奋)。

“无根纯阳水”的考验:最大的考验,来自最基础的环节——让所有人,尤其是那些习惯了舀起生水就喝的汉子们,坚持喝开水。

王大壮 (刚干完泼石灰的活,满头大汗,跑到井边舀起一瓢水就要灌):“渴死俺了!仙师,俺就喝一口生水解解渴,就一口!保证不耽误喝纯阳水!”

林默 (眼疾手快,一把夺下水瓢,痛心疾首状):“糊涂!一口生水,便含万千‘水蛊’!你这一瓢下去,今日驱邪之功,尽付东流!前功尽弃啊大壮!” 他指着井口,“你且细看,这水面之下,是否有微不可察的‘浊气’游动?此乃水蛊活跃之象!你喝下的不是水,是催命符!”

王大壮 (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到,但被林默的表情吓住了,挠挠头): “好…好吧…那俺…俺去喝热的…” 他蔫头耷脑地走向自家冒着炊烟的灶台。

然而,像王大壮这样被唬住的只是少数。更多的村民,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嫌煮水麻烦费柴,或者觉得放凉的水“没劲”、“不解渴”,偷偷喝生水的比比皆是。林默不可能24小时盯着全村的水缸。

吉元:“用户,单纯恐吓效果有限。建议:启用‘数据可视化’震慑策略。”

几天后,里正家简陋的厅堂里。林默拿着一根烧黑的木炭,在里正家唯一一块相对平整的土墙上,画下了两条简陋的曲线。

“里正请看,” 林默指着一条缓慢上升的线,“此乃‘邪祟之气’!自隔离、泼洒地煞粉、焚烧秽物以来,村中新增病患,己呈下降趋势!” 他又指着另一条波动但总体向下的线,“此乃‘生水之害’!凡偷饮生水者,次日必现轻微腹泻、低热!此消彼长!若不能彻底禁绝生水,邪祟之气必将卷土重来!届时,恐非隔离草棚能容!”

他展示的“数据”,其实是吉元根据环境扫描和村民症状反馈(主要是王大壮等“志愿者”的观察)实时生成的简化模型。虽然简陋,但上升和下降的趋势箭头,对里正这种管着几十户人的基层小吏来说,有着莫名的说服力。

里正 (看着墙上的“神图”,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林先生的意思…是必须严令,所有人,必须喝煮过的水?”

林默 (斩钉截铁): “然!此乃根基!根基不牢,地动山摇!邪祟灭而复生,悔之晚矣!请里正下令,凡偷饮生水者,一经发现,罚…罚其负责为全村拾柴一日!以儆效尤!” (罚款村民可能反弹,罚劳力相对可行)

里正看着墙上那两条决定村子命运的“神线”,又想到囡囡当时可怕的抽搐和林默“救活”她的神奇手段,最终狠狠一拍桌子:“好!就依林先生!传话下去:从今日起,石溪村所有人,喝水必煮!违者,罚为全村拾柴一天!王大壮!你带几个人巡查!”

“是!里正!” 王大壮挺起胸膛,感觉责任重大。

林默看着里正严肃的脸和王大壮领命而去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温热的玉佩:“吉元,这‘数据忽悠’…能管用多久?”

吉元: “威慑效果与执行力成正比。若处罚严格执行,配合新增病例真实下降(需时间验证),接受度将提升。能量消耗:2%。储备:33%。警告:高强度‘神棍CPU’运转及环境扫描,加速能量消耗。用户,记得找矿。”

林默看着窗外依旧破败但似乎有了一点点不同生机的石溪村,又看了看灶台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陶罐(里面煮着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甲方是全村,这防疫的班,才刚开了个头。而吉元的能量表,又默默地掉了一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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