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洒进来，为木质桌面镀上一层金色。蔡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的《计算机系统结构》己经翻到了最后一章。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地下室事件己经过去两周，校园生活恢复了平静。
"给你。"
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突然出现在眼前。蔡鸣抬头，看到苏裳裳站在桌边，阳光为她披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她今天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白色连衣裙衬得肤色如雪，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谢谢。"蔡鸣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苏裳裳耳尖微红，在他对面坐下："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行。"蔡鸣合上书，"多亏你的安神丸，最近记忆力和专注力都提升了不少。"
苏裳裳抿嘴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新配的，加了点陈皮，没那么苦了。"
蔡鸣接过纸袋，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这段时间，苏裳裳几乎成了他的专属药师，每天都会带来不同配方的安神药丸。有时候是提神醒脑的，有时候是助眠安神的，甚至还有专门缓解灵魂疲劳的特效药。
"你昨晚又熬夜配药了？"蔡鸣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
苏裳裳下意识摸了摸脸："没...没有啊。"
"撒谎。"蔡鸣学着黑猫的语气，"你揉眼睛时右手小指会不自觉地来。"
苏裳裳愣住了，随即噗嗤一笑："你什么时候观察得这么仔细了？"
"习惯了。"蔡鸣挠挠头，"灵魂出窍时练出来的观察力。"
提到灵魂出窍，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微妙起来。苏裳裳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蔡鸣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浴室那件事，始终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尴尬。
"那个..."苏裳裳欲言又止，脸颊泛起红晕。
蔡鸣的心跳加速，他知道她想问什么。这段时间，每当他们独处，这个话题就像房间里的大象，谁都不敢先触碰。
"我去下洗手间。"苏裳裳突然站起来，匆匆离开。
蔡鸣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掏出手机，给黑猫发了条消息：【救命！她又想问我浴室的事了！】
黑猫很快回复：【活该。谁让你当初卡墙的？】
蔡鸣：【我不是故意的啊！现在怎么办？】
黑猫：【实话实说呗。反正你又没看到什么，磨砂玻璃能看清啥？】
蔡鸣刚想回复，苏裳裳己经回来了。她的脸色平静了许多，但耳根依然泛红。
"中午想吃什么？"她故作轻松地问，"食堂新开了个窗口，听说不错。"
"都行。"蔡鸣松了口气，感激她转移话题，"你定吧。"
两人收拾好书本，并肩走出图书馆。初夏的阳光有些灼人，苏裳裳撑开一把淡蓝色的遮阳伞，示意蔡鸣靠近些。
"谢谢。"蔡鸣微微低头，走进伞下的阴凉。苏裳裳身上的淡淡香气飘入鼻尖，像是茉莉混合着某种草药的味道，清新怡人。
"对了，"苏裳裳突然说，"爷爷的老宅我收拾好了。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去那里修炼。"
蔡鸣心头一暖。苏裳裳爷爷的老宅现在是他的秘密修炼基地，特别是那棵古槐树下的聚魂阵，对他的灵魂修炼大有裨益。
"真的谢谢你。"蔡鸣真诚地说，"没有你和黑猫，我可能早就..."
"别说了。"苏裳裳轻轻打断他，"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蔡鸣在心里咀嚼这个词，莫名有些失落。
食堂里人声鼎沸，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苏裳裳拿出一个小保温盒，推到蔡鸣面前："尝尝，我改良的安神汤。"
蔡鸣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汤色清亮，里面漂浮着枸杞、红枣和一些他不认识的药材。
"加了点蜂蜜，"苏裳裳期待地看着他，"应该没那么苦了。"
蔡鸣喝了一口，甘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回味却异常清爽："好喝！比上次的好多了。"
苏裳裳眼睛一亮："真的？我还怕太甜了..."
"刚刚好。"蔡鸣又喝了一大口，"你最近在研究药膳？"
"嗯。"苏裳裳点点头，"爷爷的笔记里有很多食补的方子，我想试试能不能改良成日常饮食。"
她兴致勃勃地讲起各种药材的搭配原理，眼睛闪闪发亮。蔡鸣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不知不觉入了神。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所以当归和黄芪要按比例..."苏裳裳突然注意到蔡鸣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怎...怎么了？"
"没什么。"蔡鸣赶紧低头喝汤，"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懂这么多。"
苏裳裳的脸又红了："都是爷爷教的..."
一阵尴尬的沉默。蔡鸣绞尽脑汁想找话题，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凌萍有消息吗？"
"昨天刚联系过。"苏裳裳的表情放松了些，"白夜恢复得不错，己经能认出家人了。医生说他的灵魂创伤在慢慢愈合。"
"太好了。"蔡鸣由衷地说。虽然白夜曾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对这对兄妹只有同情。
"凌萍还说..."苏裳裳犹豫了一下，"她查到那家'古籍轩'书店了。"
蔡鸣立刻坐首了身体："就是赝品《游魂秘录》的来源？"
"嗯。"苏裳裳压低声音，"店主姓莫，三年前就关门了，现在下落不明。"
蔡鸣若有所思："黑猫最近总不见踪影，是不是在查这个？"
"应该是。"苏裳裳点点头，"它昨天半夜回来，叼走了一本爷爷的笔记。"
两人聊着近期的发现，气氛自然了许多。饭后，他们沿着校园的人工湖散步，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蔡鸣..."苏裳裳突然停下脚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天...在浴室..."
蔡鸣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终于还是来了！
"你...到底看到多少？"苏裳裳盯着湖面，不敢看他。
蔡鸣深吸一口气："说实话，几乎什么都没看清。"他诚实地回答，"磨砂玻璃很厚，而且我当时卡在墙里，视角很差..."
苏裳裳的肩膀微微放松："真的？"
"真的！"蔡鸣举手发誓，"我连轮廓都看不清，只知道有人在洗澡。"
苏裳裳终于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释然："那...那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长久以来的尴尬终于化解。蔡鸣感觉胸口的大石头落了地，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不过..."苏裳裳突然眯起眼睛，"你后来在女生宿舍还卡过几次墙？"
蔡鸣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个...都是意外..."
"意外？"苏裳裳挑眉，"听说你还卡过更衣室？"
"是李小刚造谣！"蔡鸣急得冒汗，"我只卡过浴室那一次！其他都是谣言！"
苏裳裳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笑出声："好啦，逗你的。"她轻轻拍了拍蔡鸣的肩膀，"我相信你。"
蔡鸣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苏裳裳眼中闪过的狡黠。原来她早就知道真相，刚才是在捉弄他！
"好啊你！"蔡鸣佯装生气，"学坏了！"
苏裳裳笑着跑开，蔡鸣追了上去。两人沿着湖边追逐打闹，像两个孩子。阳光、湖水、笑声...这一刻如此简单而美好。
跑累了，他们在湖边的长椅上休息。苏裳裳的气息还未平稳，脸颊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蔡鸣，"她突然认真地说，"谢谢你那天在地下室救我。"
蔡鸣摇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没有你的药和阵法，我可能早就灵魂溃散了。"
苏裳裳微笑地看着湖面："我们算是...互相救命了？"
"不止。"蔡鸣鼓起勇气，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再次让蔡鸣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但他很快压下这种感觉。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信任和默契。
苏裳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说破。她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蔡鸣的手，然后迅速松开。
"对了，"她转移话题，"黑猫说今晚要带你去个地方。"
"啊？"蔡鸣一愣，"它没告诉我啊。"
"它让我转达的。"苏裳裳笑道，"说是有重要的事。"
蔡鸣好奇起来："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苏裳裳神秘地摇摇头："它只说...和你的灵魂修炼有关。"
夕阳西下，湖面染上一层金色。两人静静地坐着，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远处传来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校园广播开始播放轻柔的音乐。
蔡鸣偷偷看了眼身旁的苏裳裳。阳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金边，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突然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前进。
"该回去了。"苏裳裳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晚上还有课呢。"
蔡鸣握住她的手站起来，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穿过全身。他们同时松开手，又同时红了脸。
"晚上见。"苏裳裳轻声说，转身走向女生宿舍的方向。
蔡鸣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黑猫今晚要带他去哪里，无论未来还有什么危险等待着他，至少此刻，他感到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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