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建国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在玻璃上摇曳。五十七岁的他,两鬓己染霜雪,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二十八年的岁月痕迹。桌上摊开的退休申请表,纸张洁白如新,却让他的手有些发颤。
笔尖悬在“申请理由”一栏许久,周建国终于落下笔。墨水晕染在纸上,仿佛晕开了他这些年的工作记忆。
从进入部队那天开始,他努力学习训练,每天最早到岗,最晚离开,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那时,他觉得每天充满挑战,每完成一项任务都有满满的成就感。
后来,他逐步晋升,面对各种复杂的工作难题,他总是冲在前面,协调各方资源,为任务顺利推进殚精竭虑。那些熬夜加班的日子,那些为了完成任务与大家并肩作战的时光,如今回想起来,既疲惫又充实。
但岁月不饶人,近几年,周建国明显感觉力不从心,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也让他的血压变得不稳定,体检报告上亮起的红灯越来越多。有一次在会议上,他突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差点摔倒,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大不如前了。
“老周,还在忙呢?”参谋长张德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建国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老张,过来坐。”
张德福走进办公室,看到桌上的退休申请表,微微一愣:“老周,真打算退了?”
周建国叹了口气:“是啊,身体实在扛不住了,也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了。”
张德福在椅子上坐下,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咱们刚进部队那会儿都还是毛头小子。你这些年为单位付出这么多,大家都看在眼里。”
“哈哈,都是应该做的。”周建国笑着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舍,“其实心里挺舍不得的,毕竟在这里奋斗了大半辈子,突然要离开,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懂。”张德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退休了也好,好好休息休息,陪陪家人,这些年你为了工作,没少忽略家里人吧?”
“是啊!干咱们这行的,基本上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指不定哪天就壮烈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每天跟着提心吊胆的。”周建国叹了口气说着。
这些年因为工作,他错过了儿女太多成长的瞬间。儿子、女儿的家长会他很少能参加,生病时他也常常因为工作走不开而只能在电话里关心。秦舒文一个人默默承担了很多家务和照顾家庭的责任,他心里满是愧疚。
想到这里,周建国坚定了退休的决心。他要在退休后好好弥补家人,和妻子一起去旅行,看看那些一首想去却没时间去的地方;等以后孩子们有了孩子,可以帮忙帮带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填完退休申请表,周建国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周建国郑重地将退休申请表交到了领导手中,领导看着这位为部队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革命军人,眼中满是敬佩与不舍:“老周这些年辛苦了,你要退休我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身体要紧,你放心,你的工作我们会妥善安排的。”
周建国点点头:“谢谢老领导这么多年的支持,我一定会常回来的。”
走出领导办公室,周建国的步伐轻快了许多。走廊里他曾经一起共事过的老朋友纷纷和他打招呼,有的过来拥抱,有的送上祝福。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满满的温暖,也更加确信,退休不是结束,而是新生活的开始。
炎月回到家后发现秦舒文正在厨房忙活着,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正在忙活的母亲:“妈妈,你在干嘛呀?”
“做饭啊!你爸今天就正式退休了,给他做些好吃的。”秦舒文拍开她的手开口说道。
“我爸真的要退休了啊?!”炎月伸手捻了一块花生酥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你爸说也该退了,得把机会让给年轻人。”秦舒文把清洗了一下菜刀后把菜板也顺便冲了一下,她有轻微的洁癖,什么都要干干净净的,周安安应该也是受了她的影响,所以也是有些洁癖的。
“哦,这样啊!,反正我爸退休工资不比他现在的工资低,其实退不退对你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说着,炎月再次伸出手要拿一块花生酥。
“哎呀你这孩子,快快快,洗手去!”秦舒文伸手对着炎月就是一个脑瓜崩。
“哎呦!”
洗手就洗手呗,干嘛要动手!呜呜呜……疼死了!
秦舒文看到她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笑的不行,笑着摇了摇头。
“哼,坏妈妈,我还给你买旗袍,我看还是送给我舅妈好了!”炎月噘着嘴,起身去把放在玄关里的包裹拿了过来。
炎月抬手将旗袍展开,衣袂垂落的弧度仿若一池春水泛起涟漪。暗纹在丝绒表面若隐若现,随着角度变换浮现出缠枝纹的轮廓,恰似两人纠缠不清的命运。
恰好这个时候秦舒文出来,她看到那件墨绿色的旗袍眼前一亮,将洗好的水果放到了餐桌上,朝着炎月走了过去。
“试试?”炎月见状把旗袍扬了扬,嗓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秦舒文将围裙解了下来,拿起旗袍去了卧室,当丝绒贴着肌肤缓缓滑上肩头的时候,那触感既像情人的耳语般缠绵,又似带着几分霸道的占有欲。镜中人的身影被墨绿色衬托得愈发清瘦,旗袍勾勒出的曲线却又透出别样的风情。
当她推门而出的时候,炎月看着秦舒文眼前一亮,就这身材,加上保养得宜的皮肤状态,说她三十五都有人信,炎月在心中忍不住YY着:周建国可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到秦舒文。
“妈妈,这衣服简首就是为了你量身定做的!”炎月走过去上下打量着秦舒文,然后由衷赞叹。
“什么东西量身定做的呀?!”
周建国这时恰好回来,一边换鞋一边乐呵呵地开口询问。
“爸,你看看妈,好看吧?!”炎月把秦舒文推到周建国面前,然后迫不及待开口说道。
周建国一抬头,当他看到穿上旗袍的秦舒文时,他的眸光骤然变得灼热,仿佛要将眼前人溺毙在这抹墨绿之中。
“舒文,你这是……”
“怎么,不好看吗?”秦舒文上下瞅了瞅,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不不,好看!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周建国回过神来赶紧开口。
“说什么呢,孩子还在眼前呢,也不嫌害臊!”秦舒文笑骂一声,然后接过周建国的公文包。
“嘿嘿……”周建国傻笑一声,然后去帮秦舒文端菜去了。
炎月跑过去偷看,透过门缝她看到周建国这个糙汉子竟然抱着秦舒文傻笑,时不时地亲一下她的额头,炎月捂着嘴偷笑。
就在这时陆泽玉从楼上下来,她一看到炎月就欢欢喜喜地扑了过来:“安安姐姐,你怎么在厨房那里站着?”
炎月:“……”
小祖宗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周安安!”周建国抄起一个锅铲就跑了出来。
“爸,爸,你听我解释,我就是路过……”炎月一边求饶一边撒腿就跑。
身后是周建国地怒骂声,还有秦舒文和陆泽玉“咯咯咯”的笑声。
最终还是秦舒文阻止了周建国“家暴”行为。
吃饭时,炎月听到秦舒文和周建国在讨论着退休的话题,她忍不住凑过去询问:“爸,你真的退休了啊?!”
“对啊!今天你爸我就算正式退休咯,以后啊我就带你妈西处看看,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老。”周建国收起走着黯然神伤的情绪,抬头笑了笑,握着秦舒文的手紧了紧。
秦舒文没有说话,只是回握住周建国那粗糙的大手,她的指尖着那些老茧,仿佛在回想过去几十年里他们同甘共苦的日子。
炎月蹲下捡筷子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心中暖暖的,对于他们来说,风风雨雨几十年过去了,他们还是爱情,而不是那些人说的时间一久就成了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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