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周建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那模样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他紧握着方向盘,余怒未消的情绪让车内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而秦舒文则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同样沉默不语,只是偶尔会偷偷瞄一眼周建国那张紧绷着的脸。
此时,炎月正坐在后排座椅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忽然,她的目光被不远处田埂上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仔细一看,那张脸竟然有些熟悉。炎月皱起眉头思索片刻,随即恍然大悟:那不正是哥哥的战友陆泽然嘛!
想到这里,炎月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呀?”声音虽小,但还是引起了秦舒文的注意。只见秦舒文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问道:“安安,你刚才在那儿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炎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抬起头应道:“啊,妈,没什么啦。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我哥的那个战友,就是前几天到咱家来跟爸爸一起喝酒的那个人,您还记得吧?他叫陆泽然。”说完,炎月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心里暗自琢磨着陆泽然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当周建国听到“喝酒”这两个字时,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呀,这小丫头片子,坑爹坑得真是太顺手啦!”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秦舒文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周建国,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紧接着,她突然出手如电,伸手狠狠地拧在了周建国的后腰上。周建国猝不及防,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哀嚎着。
“哎哟哟,老婆大人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啦!我现在可是正在开车呢,您这么一闹,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操作失误,咱们可就危险啦!”周建国一边求饶,一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强烈的求生欲望简直溢于言表。
秦舒文听了这话,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松开了掐在他腰上的手。随后,她转过头来,板着脸对周建国说道:“哼,上次苏叶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难道都忘光啦?你可是有肝硬化的毛病啊,这种病根本就沾不得酒!你说说看,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事事都要人来监督不成?等回家以后,咱们再慢慢算这笔账!”
周建国见秦舒文暂时放过了自已,赶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应道:“是是是,老婆大人教训得是,我一定牢记在心,绝不再犯!”说着,他还不忘偷偷回头瞪了一眼后座上的炎月。只见炎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把嘴巴一撇,满脸委屈地娇嗔道:“妈妈……”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看到这一幕,周建国彻底无语了,心里不禁暗自嘀咕:“嘿,你这小鬼头,居然还学会搬救兵了!”
你见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这就是!
周建国刚要说什么,余光剽见妻子看他的眼神,他也只能乖乖认怂,老老实实地开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当车子缓缓驶过一个名为陆家村的地方时,突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毫无征兆地熄火了。周建国坐在驾驶座上,心急如焚地尝试着一次又一次地启动车辆,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发动机只是发出几声无力的喘息,然后便陷入了死寂。
这下可把周建国给愁坏了,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一旁的炎月和秦舒文见状,也赶紧下车前来查看情况。然而,尽管他们围着车子转了好几圈,仔细检查了各个部件,但对于眼前的故障依旧是束手无策。毕竟,他们并非专业的修车师傅,面对这种棘手的问题,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两人都感到一筹莫展之际,炎月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她想起刚才在经过田埂时看到的那个身影,当时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不知为何,那道身影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记忆里。于是,炎月连忙开口说道:“爸,我刚才在田埂里看到有个人很像陆泽然,而且这里正好叫做陆家村,说不定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人真的就是陆泽然呢!”
周建国听到闺女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陆泽然工程兵出身,对于各种机械维修可谓是轻车熟路。别说是一辆小小的汽车了,就算是再复杂的大型机械设备到了他的手中,也能轻松搞定。之前他们的作战坦克出现了问题,曾经借调陆泽然帮着维修,这小子三两下还真就给捣鼓好了。
周建国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要是陆泽然在这里,那咱这辆车可就有救啦!”
正说着,周围就过来了几个村民,看到这一家三口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周建国抬步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拿出香烟乐呵呵的递给围观的男人们,一边分烟一边问着:“老哥啊,我问一下,咱村子里有个叫陆泽然的年轻人吗,他是当兵的,应该这两天刚回来。”
众人一听是来找陆泽然的,纷纷表示认识,其中一个老大爷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个人应该是进宝家的大儿子,小名叫春来,喏,刚刚还在田里帮忙干活哩。”
“啊,好的,谢谢老哥了啊。”
周建国表达了感谢后就回去告诉还在车边等着的老婆孩子身边。
周建国伸手刮了刮炎月的鼻子,然后说道:“你个小鬼头,眼神还挺好使,刚刚你看到那个人就是小陆。”
炎月打开周建国的手,一副“你看我厉害吧”的傲娇表情。
秦舒文望着这爷俩,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什么是幸福?或许这便是吧,至少对于她而言,幸福的真谛已然明晰。
“那这可如何是好?”秦舒文凝视着周建国,轻声问道。
周建国稍稍思索片刻,而后缓声道:“既已经到了这里,不若我们前去拜访一下小陆的父母吧。小陆是玄毅的战友,我们前去探望,亦是情理之中。”
秦舒文微微颔首,犹如风中摇曳的柳枝般轻盈。她移步至车尾,从后备箱中取出一包桃酥,一罐麦乳精,一包糖果,她深知,陆家肯定不会只有陆泽然一个孩子,这些吃的是赠予孩子们的心意。紧接着,她又移步至副驾驶的位置,从皮箱中取出两块的确良料子,两块棉布料子,将所有物品都装入网兜拎在手中。
秦舒文拎着东西走到周建国旁边,开口道:“走吧。”
周建国将烟头掐灭,然后拍了拍炎月的头,带着妻女往村子里走去,几个热心的村民给他们引路。
周建国抬起头,看到刚刚给到他们的烟卷被别再耳朵后边,他知道,这是舍不得抽,他也是农村里走出去的孩子,知道农村人的辛苦和不易,这也是这些年他为什么经常接济家里的原因,可到头来他捧在手里的宝贝被人当做获取利益的筹码,这个人还是他的母亲。
他轻声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越想越伤心。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村民们说前边那家就是了,周建国连声道谢,然后率先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谁呀?”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您好,我说小陆战友的父亲周建国,很冒昧打扰您了,请问小陆在家吗?”
门从里边打开了,一个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前,她乐呵呵地说道:“你找春来啊,快请进,快请进,春来去田里帮他爷爷挑水去了。”
“大娘,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啊。”
周建国笑了笑,而后说道。
“没事没事,你等一下,我让他妹妹去叫他。”
老太太将他们一家三口请了进去,然后让小孙女去找孙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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