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要考试，周建国和秦舒文就搬到了陆泽然这边的房子里，给她做饭洗衣服啥的，让她能够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状态考试。
期末考试最后这天下起了鹅毛大雪，玻璃窗外的雪粒子撞得哗啦作响时，炎月从空间里拽出羽绒内胆穿在大衣里，又贴了一圈的暖宝宝，她将围巾又紧了紧就准备出门。
电视机里播报的天气预报里橙色预警，秦舒文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真是的，这种天气还要去考试。”
“最后一门微积分，缺考就拿不到学分了。”
炎月掰开母亲冰凉的手指，把保温杯塞进怀里，大门开合的瞬间，裹挟着冰碴的风灌进楼道，她缩了缩脖子，穿着雪地靴的脚踩着半融的雪水冲进混沌的白色世界。
雪幕像张越织越密的网，公交站牌下的队伍排得九曲十八弯。炎月跺着发麻的脚，睫毛上凝着的霜花让视线变得模糊。远处传来轮胎打滑的刺耳声响，她咬咬牙还是选择步行去学校。
炎月弓着背逆风行进着，膝盖在寒风里隐隐作痛。教学楼的轮廓终于刺破雪幕时，她摸到口袋里的准考证，纸角己经被汗水洇得发软。
推开门的刹那，暖气裹着油墨味扑面而来。监考老师抬头，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惊讶：“周安安同学，下着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的？”
“公交车打滑，我自己走过来的。”炎月摘下围巾抖了抖，然后打开保温壶喝了几口热水，在炉子边上烤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行，那你先坐会儿，今天特殊情况考试延迟了半小时。”那个老师笑的很是和蔼。
炎月点了点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微积分的课本看了起来，十几分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到了，不过一个个的都包裹的跟粽子一样。
“安安，你来的这么早。”唐婉摘下围巾，一边搓着手一边问炎月。
“是啊，我一看在下雪我就赶紧往这跑了。”炎月说着就拿起保温杯给唐婉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喏，喝一口缓缓。”
唐婉颤抖着手接过炎月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后冲着她甜甜一笑:“谢谢安安。”
“好了，同学们都到齐了，马上咱们进行微积分考试，考试过程当中不要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答完题以后多检查几遍。”监考老师说着就拿起那一捆试卷点了点，分别发给了每一排的第一个同学。
“大家分发一下试卷，一分钟后咱们进行考试，计时六十分钟。”她将卷子发下去后就开口说道。
炎月接过试卷，大致浏览了一遍，心中有了底。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开始答题。
教室里只剩下笔尖纸面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同学们的翻纸声和轻轻的叹息声。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掩埋。
“好大的雪啊！”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话。
“不要说话好好答题，再说话就当作弊算了。”监考老师敲了敲黑板，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
炎月全神贯注地答题，时间在她的笔下悄然流逝。
突然，坐在她后排的同学不小心碰掉了铅笔，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教室里的寂静。监考老师投来警告的目光，那位同学尴尬地捡起铅笔，红着脸继续答题。
炎月没有受到干扰，依旧有条不紊地计算着。当她写到最后一道大题时，思路却突然卡住了。她皱起眉头，反复读题，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感到有些焦急的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找到了解题的关键。她迅速写下答案，检查了一遍后，刚好听到监考老师宣布收卷。
炎月长舒一口气，将试卷交了上去，这场在大雪中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安安，怎么样？”唐婉交完卷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还行，90分吧。”炎月喝了一口水，然后笑着开口。
“最后那道大题你做出来了？”唐婉一听她这么说瞬间眼睛就亮了。
“嗯，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做出来了。”说着炎月就在纸上写出了那道题的答案。
“哎，那我也就能得个八十分了。”唐婉有些沮丧地趴在课桌上。
“瞧你，又不是升级考试，只要及格了就行呗。”炎月大赖赖地笑着开口，反正考不好建国同志也舍不得打她。
收拾了自己的文具放到了背包里，炎月和唐婉再次包裹严实离开了学校，两个人互相拉着手艰难前行着。
“哎安安，你看那是不是你哥啊？”唐婉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穿着军大衣的高大身形，他们一边用铁铲铲雪一边朝着她俩的方向走了过来。
“嗯？我哥？他还能有这个觉悟？”炎月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
炎月将冻僵的手指贴在后颈，试图用体温焐热她的手。
雪幕深处，两团军绿色的影子正破开翻滚的雪浪，陆泽然的铲刃劈开冰壳，周玄毅用铁锹柄支撑着倾斜的身体，两人身后铲出一条路。
“是他们！”炎月回头对着唐婉说道。
陆泽然忽然抬头，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他挥了挥沾满雪沫的手臂，喉结在冷风中滚动，隔着百米距离，炎月仿佛听见他说"别怕"。
唐婉突然笑出声，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这场景像不像电影？"话音未落，周玄毅脚下打滑，整个人栽进雪堆。
陆泽然转身拽住他的衣领，铁锹柄擦着对方耳际插进雪层，溅起的雪雾裹着闷哼在寒风中炸开。
“哈哈！唐婉你看，我哥他掉进血里了。”炎月忍不住笑了。
周玄毅隔着老远就在骂炎月没良心，走近时更是能看到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炎月笑的前仰后合，唐婉这时从衣服兜里拿出手巾来递给他:“那个，擦擦擦，待会儿雪化了就把衣服湿了。”
“啊，谢谢……”周玄毅挠了挠头，然后礼貌接过。
陆泽然摘下冻得发脆的手套，他走上前去，温热的大手与炎月的手重合："回家了。"
“嗯。”炎月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陆泽然特意走在炎月下风口，用宽厚的脊背替她挡住劈面而来的雪粒。
一个小时后，炎月己经洗了个热水澡钻到了被窝里，这时陆泽然把炉子捅了捅，不一会儿家里就暖和起来了。
“喏，阿姨煮了姜汤，喝点姜汤去去寒。”陆泽然端了满满一茶缸的姜汤走进炎月的房间，见门开着，他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炎月伸手接过姜汤，滚烫的温度让她快速把茶缸放到了床头柜上，一想到陆泽然还穿着湿衣服，她抬头对着陆泽然开口说道:“你赶紧把衣服换换吧，别生病了。”
“好，我去换衣服，你把姜汤趁热喝了。”陆泽然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起身离开她的房间。
炎月裹着厚实的毛毯缩在床上，此刻姜汤的辛辣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肺叶深处的寒意。
姜汤的暖意顺着血管蔓延，炎月靠在床头打了个喷嚏。
陆泽然穿着秋衣走了进来，他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额头有些烫，快把姜汤喝了，等下我给你拿感冒药吃。”
碗底沉了颗冰糖，在姜汤里慢慢化开，甜意混着辛辣，暖得人眼眶发酸。
炎月喝着姜汤，心里暖暖的，她依偎在陆泽然肩头听着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陆泽然摸着炎月的头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考试结束了？”
“嗯，结束了。”炎月点了点头。
“嗯，那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吧。”陆泽然把茶缸递给炎月，让她又喝了好几大口。
“你这次回来能在家里过年吗？”炎月靠在他的肩头询问。
“嗯，回来陪你过年。”陆泽然的手握住炎月的手，他的眼中倒映着的是炎月那张小巧精致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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