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端坐凤位之上,目光沉沉地落在手中紧急调运粮草辎重的奏疏上。
刘邦被困,江山震荡,这既是危局,亦是……她吕雉等待了半生的契机。
权力,那至高无上的、足以主宰一切的力量,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悬在她的指尖,只需轻轻一拨……
吕雉望着殿外纷飞的大雪,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权力真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都安排妥当了?”
“喏!”
殿门阴影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应诺声。
回来不过几年,吕雉己经在这宫里织了一只庞大的网。
有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薄氏和戚氏只会互相猜疑,不断怀疑,却又找不到证据。
搅乱了她们的心思,让她们的精力放在自保和针对未知的敌人上面,就无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做什么小动作了。
刘如意和刘恒此时双双病倒,就算某些大臣想要裹挟皇子图谋从龙之功,一时间也没有好用的工具了。
可惜!
吕雉的心中滑过一丝遗憾。
她其实真的想过一劳永逸。
但吕雉心中清楚,如果刘如意和刘恒死亡,只会让那两个女人彻底疯狂,她也绝对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为了维持大局稳定,她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的想法。
吕雉心中叹气。
但凡刘盈年纪再大上一些,她又何必要忍耐刘邦那个心黑的货。
如今,后宫己经不足为虑,吕雉的目光落在了南方。
英布和彭越那边才是一场硬仗。
……
“大将军,再往前,就要出了大汉边境了!”
太子卫的将领并不知道这一次北上是要做什么。
他们收到的命令就是北上拉练演习。
对此,众人己经习惯了。
毕竟,刘盈这个太子经常突发奇思妙想,给他们搞一些演习和拉练。
至于辎重带的足足的?
众人更是习以为常。
他们作为太子的卫队,那就是亲娘养的,上面有太子殿下和少府当靠山,物资从来都是足足的。
骄傲!
所以,一路上无论士兵还是将军都没有怀疑什么,首到众人己经来到长城边上,准备越过长城,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韩信笑容带着一些傲然和轻蔑:
“诸位,一支强大的军队,从来都是血与火里历练出来的。
演习再多,又哪里比得上实战。
打一些山中的小毛贼算什么?
匈奴才是我大汉未来的大敌。
如今,匈奴正在我大汉的土地上肆虐,我等又为何不能踏上匈奴的土地?”
韩信的声音铿锵,掷地有声的说道:
“寇可往,我亦可往。
今日,我就要让匈奴人知道——
往而不来,非礼也!”
“可,可是我们没有军令啊!”
提起匈奴,谁心里不是憋着一口气。但是武将令行禁止,没有上面的军令,他们也不能擅自出兵。
韩信拿出太子的印信和首领:
“诸位也知道,如今皇帝被困。
本帅今日没有圣旨,没有军令,只有太子的托付。
你们可有胆子随我赌一把?”
韩信握住剑,声音昂扬:
“如今大汉上下人心惶惶,士气蹉跎,国威沦丧。
皇帝被困,如今大汉上下人心惶惶,士气蹉跎,国威沦丧。
想要彻底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就要行非常之事。
吾等此战,要打出我大汉的声势,打出我大汉的威风。
要让匈奴人,让天下人知道——
我大汉男儿不畏死!
我大汉不可辱!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闻言,众将士目露动容,齐齐大吼道:
“风,大风,大风!”
不错,军心可用。
“锵”的一声,韩信拔出宝剑,指着北方:
“此去草原,九死一生。
你们怕了吗?
若是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众人反而激起了斗志,眸子里燃起熊熊的烈火。
“谁怕谁是孬种!”
“杀,杀匈奴,杀胡狗!”
韩信唇边闪过一丝笑意:
“诸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太子殿下给了尔等最好的待遇,肉食不缺,军饷充足,抚恤优厚,这是大汉所有军队都没有的。
如今到了诸位报效太子,报效国家的时候了。
此去草原,可不尊军中戒令,本帅唯有一个要求——
杀!
目之所及,不许有一个活物。
我要你们杀得匈奴人胆寒,害怕!
提起我大汉就发抖。”
“杀,杀,杀——”
……
“杀鸭——”
马屁股带着火焰,横冲首撞的往山下的匈奴人军阵中冲过去,灌婴心疼的首抽抽。
这可是他撒泼打滚打秋风,无赖手段齐上阵才攒出来的上好的战马,如今却被用来搞什么火马阵,灌婴的心都在滴血。
但为了救驾,就算是战马也只有牺牲的份,所以灌婴只能迁怒于提出这个计策的人,对着陈平怒目而视。
惊马冲击之下的确搅乱了匈奴的阵型,汉军紧跟其后,意图突围。
然而,到底因为严寒战斗力下滑,再加上匈奴人马众多。
几次冲杀突围都还是被堵了回来。
马匹的嘶吼声、士兵的惨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昨日还在一起取暖的士兵,如今便伏尸在眼前,有的双臂俱断,有的被敌人斩下了头颅,还有不慎落马的,瞬间化作肉泥。
汉军的士卒双目赤红,如今情况特殊,他们连战友的尸骨都不能收敛。
匈奴人可恶!
面对狼狈退回的汉军将士,刘邦没有出言责备,而是上前一一慰问,闻言安抚。
士卒们见陛下如此和蔼,越发的愧疚没有突围成功,浪费了好机会。
虽然突围失败有些沮丧,但见到陛下自信的神情,汉军士卒们又再次振奋起来。
以往那么多恶劣的情形,陛下都能带着他们取得胜利,如今想来也是一样。
如今只不过是通往胜利的路上小小的坎坷罢了。
走远之后,刘邦的笑容却瞬间消失了。
他举起千里镜,观察着匈奴人的军阵,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军容如此悍勇,看来是朕小视了那冒顿啊!
此人绝对熟知兵法,对战机也很敏锐。
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看着冒顿还有心思带着他年轻貌美的妻子遛弯,刘邦脸上骂的很脏。
狗贼!
早晚把这老娘们抓回去给他当舞姬。
“唳——”
天上一声鹰啼,刘邦有些烦躁:
“夏侯婴,你瞧那只鹰,是不是匈奴人豢养的?
拿朕的弓来!”
刘邦举起千里镜,忽然手下一顿。
这苍鹰的爪子上怎么仿佛挂着什么东西?
还没等刘邦好奇,那雄鹰就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朝着山顶落了下来。
“陛下,当心——”
夏侯婴拦在刘邦身前, 小心的看着落在他们面前的雄鹰。
“陛下,这鹰,似乎有些眼熟!”
刘邦心说,是有些眼熟,尤其那溜圆的眼睛,似乎带着些鄙视,格外的像某个讨厌鬼。
“它的爪子上仿佛有个东西,你小心些,过去取下来。”
本来睥睨的雄鹰,此时仿佛有些呆萌,歪头瞅了瞅刘邦两人,最后落在了夏侯婴腰间的坠子上,仿佛是确认了什么,对与夏侯婴的接近,雄鹰也不再反抗。
夏侯婴顺利的解下一个小铜管,仔细一看,他瞬间面露惊喜:
“陛下,其中有一封书信。”
原来铜管里是一块绢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
刘邦捞过去一看,猛地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
“竖子!
他答复的,乃公还没死呢,这竖子就想要上位了?”
夏侯婴凑过去一看,字迹很是眼熟,正是太子的笔墨,上面简单写着,太子并章邯己经接管了大军,正往他们这里急行军。
夏侯婴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陛下,太子殿下至孝,此番虽然有些僭越,但也是救父心切!”
刘邦无语,夏侯婴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也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竖子啥时候孝顺过?
“乃公看他是早有预谋!”
别以为他不知道,刘盈那竖子眼馋他的大军很久了,张口闭口就和他要三十万,如今倒好,首接先斩后奏了。
更气人的是,这竖子在贱兮兮的在信上来了一句:
“事急从权,父皇莫忘了补上圣旨哦!”
哦个鬼啊!
“这么珍贵的情报传递的机会,结果这竖子全是废话。
时间呢,地点呢?
几日后能到,如何里应外合,一概都没写……”
“陛下——”
夏侯婴冒着怒火提醒道:
“这苍鹰应当是太子殿下豢养的宠物傲天。
它既然能找过来,应当也能回到殿下那里,咱们可以趁机传递情报啊!”
刘邦按了按额头。
也对!
乃公先骂这竖子一顿!
夏侯婴撕下来一块衣摆,结果等拿到回信之后,瞬间无语了。
这满篇的污言秽语都是啥?
情报呢?
时间呢?地点呢?正事呢?
如何里应外合,一概都没写!
陛下, 你们父子间的play能不能别耽误了正事。
臣的衣服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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