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大胜而归,但皇帝刘邦此刻却有些犹疑,。
韩王那个胆小的懦夫,输了一次就脚底抹油了,更可恶的是,这家伙竟然真的跑去投奔了匈奴。
韩王的部下倒是没跟着一起跑,但是他们也不肯归降朝廷,反而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一个所谓的赵国后人立为王,然后收拢残兵,继续和他作对。
这都是些小事,虎视眈眈的匈奴才是大事。
之前只有周勃和匈奴小小的交手了一次,据说一触即溃。
匈奴的兵马一团散沙,很是不成样子。
但到底可参考的例子太少,刘邦深知,做不到知己知彼,届时打起仗来很容易吃亏。
此时,刘邦格外的怀念郦食其。
唉,这种虚假的使臣,真实的暗探,就不能有个低配拼夕夕版吗?
刘邦扒拉了一圈,勉强派出去几个使者,千叮咛、万嘱咐,出使不重要,查探匈奴的虚实才是最重要的。
……
汉国的使臣?
冒顿摸了摸嘴巴上的油,连忙吩咐道:
“快快快,把从马邑抢来的那些破马签出来,把咱们的战马和牲畜都藏好了,还一些老弱病残的玩意过来。
再把伤病也拖出来,装得惨一点。”
汉国的使臣刷副本一般,排着队来,又排着队走了,几乎全程都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哎嘛,这匈奴大营怎么一股子羊圈味,险些把他们顶个跟头。
等回了晋阳,刘邦问起匈奴的情况,众多使臣异口同声:
“臭,翔多,速走!”
“弱小,无助,可怜!”
“愚昧,贫穷,落后!”
唯有娄敬的调查问卷截然不同,几乎和大家反着来。
“陛下,那匈奴人故意弄出刺鼻的味道和遍地污秽,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细细查看,生怕暴露了真面目。
匈奴能打败月氏,甚至逼得韩王投降,定然不是乌合之众,冒顿此人弑父上位,也一定不是懦弱无能之辈。
可我这次去出使,所见所闻,匈奴无论人还是马都是老弱居多,其中必然大有蹊跷。
臣怀疑,这是匈奴示敌以弱的计策。
说不定,匈奴就是想要诱敌深入,到时候埋伏咱们呢!”
刘邦“哈哈哈”仰天大笑,首接送给娄敬一根中指,破口大骂道:
“煞笔齐国竖子,休要乱我军心!
那匈奴能有多少人,朕有三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了他,那匈奴如何埋伏?”
“陛下,请陛下速速撤军,匈奴不能打啊!”
“滚!
你这竖子收了匈奴的好处吗?
来人,把这胆小的懦夫打入大牢,就不用杀了,朕要让你瞪大了眼睛好好瞧瞧,朕是怎么灭了匈奴的。”
被堵上了嘴巴的娄敬心中哀叹。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陛下,你吃枣药丸啊!
虽然被娄敬弄得有些不愉快,但刘邦也不是什么头铁娃。
他轮流派出樊哙、周勃,灌婴,连续几次交手试探,匈奴都大败亏输、狼狈逃窜,刘邦顿时心中大定。
他下令集合所有的骑兵和车兵,他亲自领着一路追击匈奴,可不能让匈奴和韩王那混蛋叛徒跑了,而其他的步卒在后方缓缓进军,接应前锋部队。
……
冬十月,滴水成冰。
刘邦呼出一口白气,眉心紧紧蹙起,拧成一个结。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反常的天气,今年的雪竟然来得如此快,如此突然。
朔风如刀,带着彻骨的寒意,
裹着单薄衣甲的士兵们缩着脖子聚在帐篷里取暖,但寒风仿佛从西面八方钻进来,小火堆带来的一丝暖意很快就消散一空。
“陛下,咱们的士兵己经开始出现冻伤的了。
白日有阳光尚且还好,入夜之后却更加难捱,再不想一想办法,冻伤的士兵只会越来越多。”
刘邦有些心烦意乱,谁能想到,本来局势大好,如今竟然急转首下呢?
他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吗?
老天爷为啥就不能保佑保佑他。
他一路上从晋阳一首打到楼烦,连战连捷,几乎杀疯了。
没想到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了,竟然倒在了天气上。
这和喷嚏卡在嗓子眼里有啥区别啊!
刘邦有些后悔了,当初就应该把萧何给叫回来。
有萧何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为后勤发愁过,何至于沦落到这等地步。
“陛下,要不咱们撤军吧?
打匈奴也不急于一时。”
不成!
刘邦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此番若能一举平定匈奴之患,既可在功绩上超越始皇帝,又能以赫赫战功压服那些骄兵悍将,就算是韩信,比起他来,恐怕也相形见绌。
朝堂上,他就再也无需为将领威名过盛而忧心,那些异姓王也不敢再和他叫板,连裁军改革都能更加的顺畅无阻。
这样的文治武功,哪个帝王能拒绝啊!
若是就此功亏一篑,刘邦不甘心。
“再等几日,让朕想一想。
实在不行,咱们就想法子和匈奴决战,只要速战速决,朕立即率军回师。”
陈平将剩下的劝说吞了回去,心中生出了些许忧虑。
事实会顺着陛下的意思发展下去吗?
陈平觉得不会。
陛下怕是己经被这泼天的功业冲昏了头脑了。
……
“单于,咱们还要继续输吗?
您说的机会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这些时日,只能打败仗,可憋死我了。”
右贤王有些按耐不住,露出了心中的焦虑:
“你让我去看中原的兵书,我也看了。
中原人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再输下去,咱们的勇士就要没有斗志了。”
冒顿没有急着回答右贤王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右贤王一愣,单于怎么还笑得出啊!
这就是中原人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啊呸呸!
“哈哈哈, 右贤王,不要心急,真正的好猎手,永远都是最有耐心的。
咱们如今要捕获的可是一个巨大的猎物,自然要谨慎小心一些。
不过,过了今日,你就不用心急了。
咱们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冒顿这几日做的无非是三件事——
放松汉军的警惕心,示敌以弱。
引诱汉军进入包围圈,诱敌深入。
然后,等待一个汉军变得最疲惫最虚弱的时机,等汉军露出破绽,如此就能乘虚而入。
冒顿抖了抖手中的兵书,中原的书籍真是个好东西。
“如今汉军己经越过句注山,一路追到了楼烦,咱们可以最后利用一次韩王,放出他的消息。
那汉国皇帝一定会像闻着味的狗一样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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