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走过去，只看到姜华生推搡乞丐，姜老太还在一旁给他助威打气。
李秀英扶住乞丐，满脸失望的看向姜华生，像不认识他那样。
乞丐站首身体，嘴里“啊啊啊”的叫着，同时右手指着姜华生，用力摆手。
见所有人不理解他的意思，乞丐又指了指自己和李秀英，再双手环住胸口。
他反复做了好些动作，一会儿指姜华生，一会儿指姜老太等人。
没有人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乞丐沮丧又难过。
最后，乞丐挡在李秀英和姜栀面前，不让姜华生靠近，并死死瞪着姜华生，表情凶恶。
姜栀站在李秀英身边，脑袋里莫名回想乞丐的动作。
突然，她的心狠狠一震。
姜栀不敢立下判断，现在也不适合求证，只能等回去再说。
如果真是她所想，姜栀不知该如何，心情特别复杂。
“你个烂乞丐，赶紧滚出我家，又臭又恶心。”
姜老太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叉腰指着乞丐。
乞丐望着姜老太，双眼通红，身体在顷刻间僵硬自卑难过。
姜华生眼底全是嫌弃，任由姜老太辱骂。
李秀英静静望着姜华生，茫然不解。
二十多年前的姜华生爽朗和善，从不会对比他弱的人冷漠以待，更不会任由姜老太辱骂别人。
现在的姜华生，完全与记忆中的两样。
李秀英心揪紧的难受，满眼的期待激动化为虚无。
不，这不是她的华生，她不信姜华生变成这样。
如果他真在失去记忆二十多年有此变化，那她就当从未和他相认。
“栀栀，咱们回家吧。”
李秀英浑身失去力气般，再没有任何力气和心情待在姜家。
“秀英！”
姜华生紧皱眉头，声音沉下来。
姜老太拉过姜华生，骂骂咧咧道，“让她走，最好赶紧滚，给脸不要脸，以后不准进我姜家。”
姜华生没有为李秀英说话，还轻声安慰姜老太不要生气。
李秀英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最后踏出姜家。
姜栀回眸冷笑，目视姜老太，最后落在姜华生身上。
“放心，我们母女不会再踏进来一步，至于他，呵呵……”
姜栀没有说完，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大步离去。
姜老太被姜栀眼神气到，颤抖着伸手，“大逆不道，不孝孙女，老天怎么不劈死她啊！”
姜华生被吵闹的难受，回想到刚才姜栀离去的眼神，好像看穿了什么。
他神色一凝，又在心里反驳。
罗素华等跟来的妇女，全用冰冷失望的眼神看了眼姜华生，转身离去。
“呸，亏秀英一首惦记着你，早知道你变成这样，还不如死在外面。”
孟玉珍可不会客气，对着姜华生骂出来。
“玉珍，说得好，某人还不如死外面算了，辜负秀英那么多年的期盼。”
“谁让人家姓姜呢，咱们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一刻都不想待。”
“走走走。”
一群人立马散开，好像姜家有脏东西似的。
周婆子吼的最厉害，“张素娥，看好你儿子，别让他去祸害人家秀英，祸害你自家就得了。”
说完，周婆子笑嘻嘻转身。
“周芹，你怎么不去死。”
姜老太怒火中烧，对着离去的周婆子发脾气。
“娘，别吵了，我累了，能让我先去休息吗？”
姜华生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事情发展，偏离了他预料的方向，他需要想办法纠正。
至于李秀英，等他休息好了，再哄一哄，肯定就和好了。
“好好好，儿子，你去休息。”
姜老太面对姜华生，马上变了脸色，笑容满面。
等姜老太带着姜华生去房间，被孟玉珍打到躲回房间的陈晓丽走了出来，朝姜华生房间撇嘴。
想到什么，她忍着身上的痛，拿起扫帚就朝一旁的儿子儿媳，两个女儿打去。
“狗日的没良心的东西，看到老娘被欺负，你们居然一动不动，我是白养你们了。”
陈晓丽下手不留情面，对准几人就是一顿打，再没有刚才狼狈躲避的模样。
白兰冷冷看着，也不和丈夫说话，转身回房间。
这个家，她是越待越糟心，连带着不愿意分家的丈夫也埋怨上。
……
姜栀送走关心李秀英的一些婶子大娘。
她站在院子往外看，却并未看到乞丐的身影。
明明刚才回来的路上还看到他，一个没注意就不见了身影。
姜栀想去找一找，问清她怀疑的情况，却又不放心状态不好的李秀英。
宋泽手里提着篮子，来到姜栀家，“姜栀姐，你的篮子。”
姜栀接过篮子，才想起因为跑向姜家时，遗忘在路边的篮子。
“宋泽，谢谢你。”
宋泽摇摇头，表情气愤担心，“姜栀姐，李婶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找人教训一顿姜家人。”
刚才姜家的事，他自然看到，恨不得当场就扒了姜家人的皮。
尤其是姜华生，李婶盼他多年，他居然那样对李婶，真该打一顿。
要不是看在他是姜栀亲生父亲，他真会问姜栀打不打了。
“我娘没事，多谢关心，至于姜家人，不用理会。”
姜栀阻止了宋泽的好心，不想每次都找他帮忙。
又和宋泽聊了会儿，等他离开，姜栀提着篮子回屋。
李秀英坐在堂屋，浑身失魂落魄，双眼无神。
姜栀从篮子里拿出水壶，倒出冰糖雪梨水，“娘，喝点甜的水，心情就会好起来。”
不愿女儿担心，李秀英努力扬起笑容，接过碗，一饮而尽，“真甜，娘心情真好了很多。”
姜栀握住李秀英的手，知道她在哄自己。
“娘，别在为他伤心了，他不在乎咱们，咱们何必在乎他？”
姜栀不确定姜华生身份，所以目前只能这样对李秀英说。
李秀英眼眶，泪珠在眼里打转，表情陷入回忆。
“你爹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变了呢？”
“明明他那么在乎我们的啊，为什么会这样？”
李秀英到现在还无法接受刚才姜华生对她的态度。
姜栀紧握住李秀英的手，恨不得立刻找到乞丐，搞清楚事情是不是如她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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