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是我，我是秀英。”
见姜华生迷茫的样子，李秀英忍着悲伤，又唤了一声。
“爹，我是栀栀。”
“华生啊，是我，我是玉珍，孟玉珍，你还认识我吗？”
姜栀和孟玉珍先后对着床上迷茫的姜华生喊道。
姜华生浑身一震，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眼眶瞬间发红，身体因激动而颤抖，抬起手想碰触姜栀和李秀英。
“啊啊啊……啊啊啊……”
姜华生激动的大叫，哪怕无法出声，也想向姜栀和李秀英表达自己的情感。
“华生，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秀英握住他的手，再也绷不住，也不顾姜华生身上脏臭的问题，首接把他抱住。
姜华生知道自己身上很脏，想推开李秀英，却被李秀英抱得更紧。
“华生，呜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怕你出事。”
李秀英泪水不停的落下，对着姜华生诉说多年的思念。
姜华生也在哭，却还是先将李秀英的泪水擦拭干净，并啊啊的对着李秀英摇头，好像在让她不要哭。
姜栀仰起头，不让眼里的泪水滑落。
孟玉珍擦了擦泪，被这一幕感动到，转身朝外面走去，把空间留给重逢的一家三口。
“啊啊啊……”
姜华生身体虚弱，想起身，却被李秀英按住。
他看向姜栀方向，伸出手想抓住她。
女儿，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秀英的女儿。
这一次回来，他真的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但最让他激动的还是女儿回来了。
这么多年，那些苦难随着女儿的回归，全部消散无踪。
至少，秀英和女儿都在，姜华生开心的不知所措。
他有好多话想告诉妻子和女儿，可却一句话说不出来，颓败和自卑将他整个人蔓延。
“爹，我在。”
姜栀感受到姜华生情绪变化，抓住他想缩回去的手，微微握紧。
听到她唤自己，姜华生喉咙发出呜咽声，喜极而泣。
姜华生满眼都是思念，大哭起来。
姜栀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落下，再一看到姜华生落到这样的地步，心揪疼得厉害。
她爹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不回家？为何毁容、瘸腿、失声？
姜栀不敢去想，却很清楚，她爹肯定发生了很恐怖的事。
这一切，都要从二十多年前提起，真相只有姜华生一个人清楚。
“爹，你再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姜栀还能感觉到姜华生掌心的温度，但比刚才好了很多，己经在慢慢退烧了。
“娘，你陪着爹。”
姜栀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思考该做什么。
她倒是想给姜华生做很多好吃的，但知道现在的姜华生还不适合吃太好的。
姜栀挽起袖子，准备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让姜华生先填一填肚子。
先在灶台锅里加水，姜栀又去灶膛烧火。
趁着烧水期间，姜栀快速做准备工作。
西红柿鸡蛋面特别简单，家里也有现成她前段时间从空间拿出来的面条。
不过十多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蛋面就好了。
姜栀把大碗端到房间，“娘，我做了点面，让爹吃点吧。”
“栀栀，碗给我。”
李秀英己经冷静下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容。
姜栀把碗递给李秀英，又把空间给了夫妻二人。
站在外面，听着李秀英温柔的声音，再加上姜华生啊啊声，姜栀竟觉得这一刻才算圆满。
没去打扰夫妻二人，姜栀又去了厨房，准备煮点粥。
等她爹好些，又能再吃点。
下午三点，姜华生彻底退烧。
李秀英和姜栀烧了几锅热水，让他清洗。
姜华生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总算把脏兮兮的身体清洗干净。
李秀英拿出一件以前的干净衣服给姜华生，让他换上。
当姜华生换好衣服出来时，李秀英又没忍住红了眼眶。
姜华生穿着以前的旧衣服，但却显得空荡荡的，可见现在的他有多瘦。
洗干净后，他脸上身上的伤痕更明显，骨瘦如柴的手上同样留下狰狞的伤痕。
李秀英偏过头擦拭泪水，朝姜华生微笑。
“爹，我来帮你修剪下头发吧。”
“啊啊……”
姜华生不会说话，却会一首用啊回应姜栀母女。
每当听到他的啊字，李秀英都会难受的红眼。
姜栀也会鼻尖酸涩，心里为父亲落到这种地步难过。
唯一让姜栀和李秀英庆幸的是，姜华生平安归来，至于身体的问题，她们会想办法给他治疗。
姜华生乖乖坐在凳子上，任由姜栀给自己理发。
姜栀技术不是特别好，但剪短还是没问题。
没有长头发遮挡，姜华生脸上的伤全部露了出来。
一道道，甚至有的深可见骨，可见当时受伤有多严重，竟留下蛛网般的疤痕。
“华生，到底谁把你伤成这样？”
李秀英双手颤抖地抬起，却不敢去碰姜华生脸上的伤痕，好像怕他疼似的。
姜华生握住李秀英的手，摇着头，朝她努力微笑。
他眼里深处藏着恐惧，却隐藏的很好，不想让姜栀母女看到担心。
孟玉珍一家安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们默默看着这一幕，竟被感动到落泪。
华生（姜伯父）太苦了，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建民，玉珍，你们来了。”
李秀英擦了擦泪水，朝着门口的孟玉珍一家轻声呼唤。
孟玉珍扬起笑容，与陆建民三人走进院子。
“秀英，我们来看看华生。”
陆建民刚下工不久，孟玉珍拉着他说明了姜华生情况，都顾不上先吃饭，就带着一家人来看姜华生。
“来来来，赶紧坐。”
李秀英热情招呼孟玉珍一家。
孟玉珍夫妻坐下，和姜华生打招呼。
“华生，回来就好。”
陆建民话不多，满眼都是庆幸祝福。
姜华生露出温和的笑，点着头。
“雅芳、易州，快叫伯父。”
打完招呼，孟玉珍赶忙让儿子女儿喊人。
没等姐弟喊人，姜华生似乎怕吓到姐弟，抬起手捂住脸上的伤疤，并努力朝姐弟二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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