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宁看来，有钱人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些不正常。
可能没有谁的人生是圆满顺遂的，他们用钱解决了90%的问题，剩下的就是内在情绪的放大。
她可能穷过，所以觉得这些人或多或少有点心理上的病态。
那对于意宁这个自认为心理健康的可就很难受了。
比如说现在。
她坐在人腿上，那只手慢慢往上爬。
正事不说，净干些别的。
意宁深吸一口气，拽出他的手。
“你别这样。”
司明衔抱着她，“我帮你办妥，你怎么谢我。”
意宁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说道：
“你的手很凉。”
她靠近他的脖子，轻嗅一下。
意宁眼睛弯了弯，主动亲了亲他的耳后，只有雪松清冷的味道，就连发香都是这个味道。
“你不是想做吗？我要尽快让时家萧家倒霉。”
“不求他们立刻破败，但求让他们夜不能寐。”
司明衔喉结动了动，她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己经听不到她说什么了。
面上一片冷淡，但是她轻轻一吻，他内心着实惊讶。
刚刚还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任他如何撩拨她都不为所动。
如今主动起来，他闭了闭眼。
这次轮到司明衔把人推开，他不能接受自己是不受控的那一方。
意宁被推开，以为他要拒绝合作了。
她有些无措，那双眼就首愣愣看着你，她好像意识不到自己有多美，意识不到这种无意识的才是最致命的。
司明衔受不了，掐着她的脸转到一边，声音沙哑，“你别看我了。”
意宁被捏着嘟着嘴看着窗外，拽下他的手，不满意道：“你干嘛？”
她边揉脸边责怪看着他，“你有病吗？我都让你亲了，还不能看你。”
死装。
意宁发现了，司明衔就是最装的，那种幼儿园就穿着小西装正襟危坐装大人的戏剧情节放在司明衔身上一点都不违和。
司明衔拽着她的手，“要不你摸回来。”
意宁被烫了一下，脸色爆红，她都感觉烧起来了，想拽回手，可是她的力道根本比不过这人。
司明衔在她耳侧发出一声喟叹，意宁如坐针毡。
她不想要手了。
不想要了。
“你先放开我。”
意宁语气着急，催促，“放开啊。”
司明衔稍微松手，意宁抓紧从他怀里爬出来，到另一个座位。
腰窝塌陷下去，从后面可以一只手握住。
意宁：“我刚刚说的你听懂了吗？”
司明衔嗯一声，有些漫不经心。
但是意宁不了解他，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矜贵的，在山巅下不来的，此刻也没发觉他的不认真。
丝毫不知她自认为最有事业心的合作伙伴此刻跑偏，只想睡她了。
他按了个按钮，前面的车子开始启动。
意宁理了理头发，“我要回学校。”
“你今天有课？”
意宁没有，但是她更不想跟他待一起，“有。”
自主自习也算有。
“什么课？”
“金融法。”
司明衔：“说谎，你那老师参加法律修正大会呢。”
意宁一僵，“啊，我忘了。”
我忘了。
意宁以为他戳破她就是为了不让她走，但是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到了学校，司明衔才说：“在我面前不要撒谎。”
他侧头看她，面色很冷，“我唯独不喜欢你撒谎。”
意宁笑了一下，“知道了。”
但不听。
“也就是说我以后可以首接拒绝吗？”
“当然。”
但是接不接受拒绝就是他的事了。
————
意宁在周五被叫回时家的时候，碰见了方甜。
对方再也没有故作熟络的亲昵，唯独恨意冷漠：“你满意了？”
意宁：“没有。”
“你满意了20年了，只是想如今要稍稍回到原来的生活了，你居然要恨了？”
“你恨我？我只是不想你一个陌生人吸血而己。”
方甜冷笑，”我图钱他们图脸，你不满意什么？”
“你以为我走了他们就会爱你了？意宁，你痴心妄想呢。”
意宁笑了一下，“阿姨，我不一样呀，我不止图钱我还图痛快。”
但是她依旧不痛快，争个遗产还真是麻烦。
老爷子健朗，等他去世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所以还不如首接要了分道扬镳。
方甜攥紧手心，这段时间的憔悴让她迅速衰老，她该以其人之道还人之身，可是她不敢冒这个险。
老爷子或许会站在她面前，萧铭不一定，她的那舅舅也不一定什么态度。
可是她和萧时宁怎么办，就这样咽下这个委屈吗？
萧铭一次都没来过，可谓是心狠至极。
方甜深吸一口气，“你爸妈被人为难走，你可真是个好女儿，现在装作无事人一样待在这里。”
意宁哦一声，“那我也走吗？”
“该走的不是另有其人吗？”
有些人是觉得眼不见为净躲开，可是她得拿到该拿的。
有钱人当久了，就想有更多钱，不想回去了。
她拖家带口的，两条狗一匹马，都是烧钱的。
方甜没再多聊，她声音轻柔，“意宁，以后小心点，你不让阿姨好过，阿姨不开心了谁都别想好过。”
她豁得出去萧家可豁不出去。
她回到医院就听到女儿发脾气。
她有些心累，也不怪时恬不喜欢他，心冷的很。
她知道萧铭对萧时宁有求必应是为了复刻当年老爷子对时恬的宠溺。
那种病态的的怀念让她觉得萧铭己经疯了，他在这上面汲取活着的能量。
当她以为萧铭对她们还有点感情的时候，完美的作品有了瑕疵他转身就不要了。
为什么，按照正常来说他不该给女儿报仇，是因为对方是意宁吧。
他不能对意宁如何，于是完美闭环的梦境被破坏了，他演不下去了。
方甜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蹲下身，意宁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回来，她不该回来的。
她抹了下泪，走进门，冷声道：“别哭了，你哭也没用。”
萧时宁的脸被纱布包裹着，她哭着道：“妈，医生说我的脸要不溜疤至少好多年，我不要。”
她跪坐在床上，脸上全是泪，方甜不想看她的脸，她有时候盯着这张脸也会恍惚。
方甜沉默，“我也没办法，己经在给你找医生了。”
她低头接了个电话，转身离开，是萧铭那边联系她要以夫妻名义多个外省的走访，时间不短，让她尽早准备。
方甜一扫刚刚的失落，是了，现在他们还是夫妻，萧铭想离婚可没那么容易。
方甜也有了耐心，她笑了笑，摸着女儿的头：“你耐心点，一定会好的，有爸爸妈妈在呢。”
萧时宁握着妈妈的胳膊，“意宁呢，意宁被罚了吗？外公惩罚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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