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均阳说起这个就气,“张云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当初意宁在北城受欺负,是你瞒着的,不就是为了不让意宁回来吗?不就是怕老爷子知道意宁的拮据改变主意把人接来?”
张云翎冷笑一声,指着丈夫,脸上是毫不遮挡的讽刺:“要不我说你们时家不要脸呢,居然开始怪我了,你们父子打算把锅推我头上是吧,是打算做被“媳妇毁三代”的受害者?老爷子能不知道意宁是孤儿会过得不好?他又不是老年痴呆了,他能想到的但是他不想,他一想就有愧所以他压根不想,所以现在整的跟受了歹人蒙蔽似的。”
“我是为了谁,当初婆婆留下的财产那么多,说给她闺女就给她闺女了,一点也不为你们两个儿子着想,怎么着,女儿是孩子,儿子就不是了?你倒是会唱白脸,明明之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老爷子要算帐了你现在反过来指责我要把锅推我身上了,合着你既要又要啊,你做梦!”
时均阳气得脸红,“你说什么呢?你就缺那点钱?我什么时候默认了,我要是知道能让你干?你为了那点身外之物真的疯了。”
张云翎:“缺,那是一点吗?意宁是外姓人,反正家产别想拿一点,现在还有个方甜不要脸趴在这里不走,你们家就是烂摊子一堆。”
“我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才不想掺和这些。”
张云翎端起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我不想跟你吵,照片的事也不是我做的,你想查就查。”
“但是其他的,我建议你别查,尤其是意宁爸爸年轻那些事,让意宁知道了,非得搅的天翻地覆不可。”
男人冷哼一声,“是我不想跟你吵,你好自为之,意宁不会走,她是时家一份子。”
张云翎沉默,血缘关系还真是奇妙。
夫妻两个吵架,家里保姆没有出来,舒舒又去上学,整个公寓安静非常,只剩下时均阳的叹息。
“老爷子其实早就糊涂了,他不敢清醒,要是清醒过来回头看自己的那些糊涂事他会受不了的。”
但是意宁一来,很多事不得不清醒。
——
萧时宁和萧铭一起回了家,萧铭和萧惊蛰一起进了书房。
她看着两人进门,又想起了医院的那些事。
意宁那张宠辱不惊的脸刻在她的脑海里,她就和祁砚清并排站在那里,然后和萧惊蛰配合默契,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首没融入进去。
她并不丑啊,为什么一个两个见了意宁都往上凑,哥哥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冷落她去找意宁,明明姓萧是她啊。
她看着阳台煮茶的妈妈,慢慢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血缘真奇妙,妈妈,你努力那么久,意宁来了不到一年,就全推翻了。”
要不说是亲生的呢。
方甜垂着眼,穿着青色旗袍,手上带着一个玉镯,贵太的形象,她把热茶浇在茶宠上,“你慌什么,意宁不可能跟时家和萧家亲近的,她爸爸的事就是个雷。”
当年意项明明有大好前程,为何突然去一个镇上教书,当个籍籍无名的物理老师,即使消息封锁,总能查出些什么的。
萧时宁:“什么?”
方甜抬眼看着女儿,“你别管了,好好上学。”
萧时宁抿唇,“可是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
方甜叹气,柔声道:“男人刚开始都是视觉动物,只不过被意宁那个外貌迷惑了,但是好看的有的是,内在才是最重要的,等他们发现意宁除了外貌一无是处只是个乡下来的没见识的,就觉得无趣了,你不要跟别人比这些虚的,不要失了大家闺秀的礼仪,你以后要成为高门太太的。”
萧时宁点头,像是被安慰到了。
——
意宁从时家出来,低头看着手机。
聊天软件上,对方的头像是个卡通形象。
是她在压水镇的同学,现在还联系着的为数不多的压水镇的朋友之一。
上次聊天还停留在半月前:
季冷月:【宁宁,照片开通权限了,陌生人可浏览。】
这次意宁给她发消息。
意宁:【这些天有人找你吗?】
季冷月秒回,【有诶,她们问你的事,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还添油加醋了一番,他们给你报仇了吗?】
意宁按着键盘:【我也不知道。】
季冷月:【你在那还开心吗?】
意宁:【还好,这里的人也很复杂,其他的都很开心。】
结束聊天,意宁收起手机。
她到淮柑别墅的时候是傍晚。
课又没上成,她自己听了点网课。
洗完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今天萧惊蛰那个样子真的挺可怕的,他情绪的确不稳定,平常的贵气褪去,只剩下戾气。
好像从高不可攀跌落,成了冲动的动物。
还有祁砚清,他不是真的温柔,她见识过真的温柔和发自内心的爱是什么样,自然不会被祁砚清的假象迷惑。
不过,萧铭真的好好给她上了一课,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一句话就解决了。
想当初,她就是今天萧铭举例的那个普通人,先动手,没理,赔到死,还差点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等等,意宁猛地坐起身,今天萧铭举例是故意为之?
还是说巧合?
那三年她那么惨是自己倒霉还是真有人在背后供火。
意宁抹了下脸,还有爸爸,妈妈日记里说爸爸是被排挤到下面去的。
萧铭,只有萧铭和外公了。
意宁突然有点烦躁,她起身,从抽屉里翻出烟和打火机。
跑到阳台,抽了来到北城后的第二根根烟。
意宁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看着天上漫天的星星。
星空顶盖下来,一点点星光,她手上也有一个星光,是红色的。
他们可以肆无忌惮毫无心理负担的以权压人,所以她争也不需要找理由对吗?
属于她的,她争,不属于她的,她也想要。
顺应他们的社会法则,只不过还要伪装,她是真怕作过了被赶走,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司明衔说的那句装乖,的确,要装的柔顺无辜一点,不能被波及,她都是被逼的。
萧惊蛰他们闯再大的祸都有家族力保,可是她不一样。
只不过爸妈不是这样的人,他们坦坦荡荡,敢爱敢恨。
想到这里,意宁眉毛一皱,那怎么办。
随后又松开。
就当隔代遗传了,她遗传外公了。
萧惊蛰坐在车里,距离和祁砚清通话过去了两个小时了。
他一动不动,手还麻着,根本动弹不得。
意宁愿意?意宁居然愿意?
不可能的,肯定是祁砚清逼她了。
他启动车子,手麻到没有知觉,根本没办法启动车子。
他慌个屁啊,为什么慌,人家不就是跟祁砚清亲个嘴儿吗?关他什么事。
萧惊蛰,你还真当意宁是自己人了啊,被姓祁的贱人骗了也是她活该不听话。
可是为什么慌啊,萧惊蛰锤了一下方向盘,触碰到手上的伤口,疼痛盖过麻劲儿才缓过来。
他看着手上的白色纱布,上面有些茶渍,对了,意宁当时说跟她无关,凭什么跟她无关。
他替她出头,她却把他抛下了。
像是终于找好了“兴师问罪”的理由,车子箭离弦般的速度飞出去。
车子停在半山,他下车上去。
此时己经是晚上十点多,他看到别墅阳台亮着灯,有一个黑影。
萧惊蛰上楼,打开门,就看到那人穿着粉色羊绒兔子睡衣,长长的兔耳朵帽子在摇椅靠背椅后面耷拉着,粉兔子盘腿坐在摇椅上,仰着头,看着天,头发全部垂下,露出清艳倾城的脸,刚想出声,就看到惊悚的一幕。
那个软弱的兔子张开嘴,吐出半口白烟,然后又闭上,又张开嘴,又吐出半口白烟,烟雾缭绕间,艳丽的容颜有些失真,眉眼微眯懒散,随着摇椅摇摇晃晃。
这是怎么了?吃干冰了?还是被雷劈了?
还是说………吃了别的?
祁砚清果然是个畜生,他就说,不能让意宁跟他,容易走上歪路。
他试探叫了一声,连他都没发觉带着颤音:
“意宁?”
一出声,意宁吓了一跳,像个炸毛的兔子 首起腰,被剩下的半口烟呛住咳嗽起来。
萧惊蛰走近闻到烟味,看到她指尖猩红,才发现她抽的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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