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包赚不赔的生意
杨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年头，只要有门路，确实能赚大钱。但他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稍有不慎就会惹上大麻烦。
“你放心，”钱守义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我们有自己的关系网，保证万无一失。再说了，现在谁不做这个？都想过好日子不是？”
杨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我跟你干。不过千万要小心点，别出岔子。”
钱守义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放心吧，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保证让你稳赚不赔。”
杨辉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笔生意。夜色渐深，屋外蝉鸣阵阵，闷热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咸腥味。他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听着刘围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明天的计划。
半夜里，一声凄厉的喊叫划破寂静。
“我的钱不见了！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钱！”
杨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坐起身来。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心脏剧烈跳动着。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见同屋的大哥正疯狂地翻找着自己的铺盖，动作急促而慌乱。
那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名叫马业良。前几天还跟大家说起自己是从老家逃荒过来的，说话时眼神中总带着几分怯懦。平日里也穿得破破烂烂，吃饭都要精打细算，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完了...全完了...”马业良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声音里满是绝望。他的身子微微发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钱守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轻声问道：“马大哥，会不会是放错地方了？要不我们帮你一起找找？”
房间里住了八个人，都是男人，平时也不会锁门。但谁会去偷一个穷人的钱呢？这个想法在每个人心中盘旋。
“我找过了，每个角落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了！”马业良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我攒了大半年的血汗钱啊...”
有人提议报警，马业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等警察来了才知道，这一千多块钱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原本打算寄回老家给生病的老母亲。
警察仔细检查了每个床铺，翻找了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只能留下联系方式就离开了，临走时叮嘱大家要保管好自己的财物。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马业良偶尔发出的抽泣声，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每个人心上。
杨辉看着马大哥绝望的样子，想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上：“大哥，这是回家的车费。”
钱守义也跟着拿出五块钱：“是啊，大家都不容易。咱们先帮你渡过难关。”
其他人也纷纷解囊相助，很快就凑了二十多块钱。虽然比起丢失的钱少得可怜，但这份心意让马业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谢谢...真的谢谢大家...”他红着眼眶接过钱，手指微微颤抖。
第二天一早，杨辉给林玉环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又提到了电子表的事。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电流声，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的能搞到电子表？”林玉环的声音里带着惊喜，“现在市面上可不好找。”
“嗯，应该没问题。”杨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我打听到了靠谱的渠道。”
“那你看着办，带去的钱都可以动用。”林玉环顿了顿，又叮嘱道：“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钱可以不赚，人一定要平安。”
挂了电话，杨辉和钱守义坐上了去渔村的车。破旧的公共汽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车厢里弥漫着汗水和尘土的味道。
两人并不知道，身后有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一直跟着他们。那人时而停下脚步假装看路边的摊位，时而加快步伐拉近距离，不露痕迹地一直吊着他们。
到达渔村时已是下午三点，骄阳似火，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鱼腥味。据说船要到半夜才靠岸，两人决定先在村子里转转，熟悉地形。
渔村不大，几条泥泞的小路纵横交错，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偶尔能看到晾晒的渔网和补网的老人，空气中飘荡着咸湿的海风。
天色渐暗，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守。夜幕降临后，海边的温度骤降，潮湿的空气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九点多的时候，陆续来了几个人，都是冲着同样的目的来的。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
直到远处传来马达的轰鸣声，所有人都紧张地伸直了脖子看着。黑暗中，渔船的轮廓渐渐清晰，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岸边。
两个人从船上跳下来，人手一对塑料口袋。他们的动作很快，说话声压得很低：“机械表，五十一块，要的来。”
“电子表十块，要的举手。”
钱守义立刻拉着杨辉上前：“给我五十个。”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杨辉也不含糊：“剩下的我全要了。”他的语气倒是镇定。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卖家又拿出了一样新货：电发棒。在昏暗的光线下，那银色的金属表面泛着的光泽。
杨辉的眼睛一亮。这东西在内地还没见过，就在他准备讨价还价时，远处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灯光。刹那间，整个海滩被照得如同白昼。
“不许动！”
所有人都慌了神，四散奔逃。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混杂着海浪的声音，构成了一幅混乱的场景。
杨辉和钱守义抱着货物往北坡跑去。他们事先踩好的点此时派上了用场，在复杂的地形中快速穿行。
可就在快要到达预定藏身处时，杨辉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对劲。
“等等！”他拉住正要继续往前冲的钱守义。
“怎么了？”钱守义急得直跺脚，脸上的汗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杨辉死死盯着追捕的人群：“你没发现吗？他们根本没往这边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安，“好像...是故意放我们往这边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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