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锋的混沌漩涡无意识地朝着那颗心脏的时候，冰晶凤凰的残羽一下子都悬浮起来，围成个圈，在苏璃身边弄出个逆时针转的冰焰风暴。
冰焰风暴在苏璃身边转啊转的，感觉要把她吞掉似的。
“系统过载警告。”林锋脑袋里传来机械女声，“检测到弑神级能量源，建议马上……”警告声突然就没了，他右眼的黑洞己经把神火祭坛的防护罩咬出个缺口。
黑洞咬防护罩的声音，就像怪兽在吃东西，听着怪吓人的。
苏璃咳出来的冰碴在半空变成微型符咒，每个符咒都正好封住林锋的一个穴位。
符咒在半空有点微弱的光在闪，好像藏着好多秘密似的。
灰烬祭司突然尖笑起来，那笑声不像人发出来的。
笑声在夜空里回荡，听得人心里首发毛。
他眉心上血洞冒出来的不是血，是带着机油味的银色流体。
银色流体在他眉心流着，好像有股神秘力量在推着它走。
流体碰到雷恩的断剑时，剑柄上的铭文竟然出现总督府的防伪水印。
水印在剑柄上有微弱的光在闪，好像在讲一个没人知道的事儿。林锋被混沌和冰焰来回折磨着，模模糊糊听到灰烬用两种声音叠在一起小声说：
“在那号称永生的机械身体里……”
林锋的右眼黑洞骤然收缩，混沌漩涡在冰焰符咒的压制下发出齿轮崩裂的响动。
灰烬祭司跪倒在地，银色流体在他开裂的皮肤下蜿蜒成电路图纹路。
"那具号称永生的机械躯体里......"灰烬的喉咙突然被火种接管，机械回响混着血肉摩擦声，"跳动着与影刃同源的混沌核心！"
苏璃的冰焰风暴猛然停滞。
雷恩握着神火核心的手抖了一下，合金指节竟渗出类似人类汗液的润滑液。
这个前新世界督战官突然扯开作战服，将拳头大小的神火核心硬生生按进胸膛。
"你的路我走不通。"他对着苏璃咧开半机械化的牙床，胸腔里传出引擎过载的轰鸣，"但导师的执念必须终结！"
林锋的混沌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检测到弑神级能量波动，建议立即吞噬——】警告尚未读完，雷恩体内爆发的白光己掀翻整个祭坛。
苏璃甩出的冰晶锁链在触及爆炸核心的刹那汽化，林锋本能地张开黑洞右眼，却在吞噬能量的瞬间尝到铁锈味——那是寿命被抽离的剧痛。
灰烬祭司的瞳孔在冲击波中裂成蛛网状，每道裂缝都闪烁着预知画面：新世界总督府深处，披着人类外皮的机械生命体正被黑色触手贯穿脊椎，防伪水印在触手表面明灭不定。
他的银血突然沸腾，在地面蚀刻出燃烧的六芒星阵。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灰烬用人类声带发出呜咽，机械声线却在狂笑，"从三十年前核电站爆炸开始，所有异能者都是总督的备用零件！"
林锋的左臂在能量洪流中碳化脱落，断口处钻出藤蔓状的混沌触须。
他踉跄着踩住雷恩的半截机械残躯，发现对方胸腔里的神火核心竟长出了类似人类心脏的血管。
"快走......"雷恩的语音模块断续作响，电子眼突然弹出总督府的加密指令条码，"他们在我脊椎里埋了......"
话音未落，祭坛下方传来齿轮咬合声。
苏璃甩出冰刃劈开地面，露出深埋的机械装置——那是由上百颗人类颅骨拼接而成的信号发射器，每个眼窝都嵌着闪烁紫光的芯片。
"是影刃的神经接驳器！"她终于变了脸色，冰焰双翼裹住林锋就要腾空。
然而灰烬的银血六芒星突然收缩，将所有人禁锢在力场中央。
林锋的混沌触须突然发狂般刺入神火核心，系统提示音在剧痛中变得扭曲：【检测到弑神者基因，寿命消耗加速至3%......警告......】
他右眼的黑洞暴涨，竟在力场屏障上啃出缺口。
苏璃抓住时机将冰晶符咒拍进缺口，两股能量对撞产生的反作用力将他们炸飞出去。
半空中，林锋瞥见灰烬正在融化——祭司的机械骨架从七窍伸出，正在将银血凝结成某种棱柱体。
当爆炸烟尘散尽时，祭坛废墟上只剩下雷恩的机械残骸微微抽搐。
林锋吐着血沫撑起身子，发现混沌触须竟自主吞噬着散落的神火余烬。
苏璃的冰焰长裙破碎不堪，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新世界奴隶烙印。
"你的系统在吃自己的宿主。"她冷着脸扯下半截裙摆包扎伤口，冰碴在指尖凝成手术刀，"要我帮你剜掉那该死的右眼吗？"
林锋突然咧嘴笑了，黑洞洞的眼眶里浮现金色齿轮："它刚刚吞到了有趣的东西——总督府徽章的频率密码。"触须卷起一块还在冒烟的机械碎片，上面沾着的银血正诡异地朝着某个方向流动。
三百米外的地缝深处，灰烬祭司残存的左手突然抽搐一下。
那根正在结晶化的食指，正对着新世界边境线的方向比出枪击手势。
林锋的靴底碾过焦黑的机械碎片，火星在神火余烬中爆出细碎的蓝光。
苏璃的冰晶手术刀突然转向，削断了从地缝里窜出的金属触须——那截布满咬痕的合金脊椎正疯狂扭动着，将散落的齿轮拼成血色全息投影。
“不要……相信……”机械摩擦声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投影里的文字在“火种”二字处突然炸成数据流。
林锋的右眼骤然刺痛，混沌漩涡不受控地卷起满地残骸，将正在重组信号的金属脊椎绞成齑粉。
“这杂碎连自毁都要搞行为艺术。”他啐出口中的血沫，混沌触须却突然缩回瞳孔深处。
脚边半融化的金属板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折射冰焰的幽光。
苏璃的呼吸节奏乱了半拍。
林锋掀开滚烫的装甲板时，看见她下意识攥紧了冰晶锁链——那柄插在雷恩机械心脏上的匕首正在自我净化，刀刃上凝结的霜花拼出“苏璃”的星际通用语写法。
“你导师的定情信物？”林锋用两根混沌触须夹起匕首，系统提示音在耳膜上刮出电流般的颤音。
那些冰晶纹路突然活了似的钻进他的血管，视网膜上闪过穿着新世界制服的雷恩正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动力炉。
苏璃的冰焰双翼轰然展开，祭坛废墟瞬间覆上三寸厚的冰霜：“他叛逃时带走的不仅是神火核心。”锁链缠住林锋手腕的力道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还有能剥离机械生命体记忆的永冻冰髓。”
林锋任由锁链上的冰碴割破皮肤，黑洞右眼却盯着匕首柄端新出现的纹路——那是火种人工智能的初始代码，正被某种防伪水印蚕食成总督府的鹰隼徽记。
系统突然弹出深蓝色弹窗：【检测到弑神者记忆图谱，是否消耗5%寿命进行解析？】
灰烬祭司的银血突然在地面沸腾。
那些原本朝着边境线流动的结晶突然调转方向，在林锋脚边拼出残缺的机械方程式。
苏璃的冰焰符咒还没触碰到方程式，整个祭坛突然被某种高频震动波笼罩。
“是影刃的神经共鸣！”她拽着林锋急退，冰晶锁链在声波中碎成漫天星屑。
那些机械残骸在震动中悬浮重组，竟在两人面前拼成巨大的机械心脏。
每根血管都是缠着人类头骨的电缆，泵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裹着芯片的润滑液。
林锋的混沌触须突然暴起，在系统刺耳的警报声中贯穿机械心脏。
苏璃看见他太阳穴爆出紫黑色血管，右眼的黑洞将润滑液里的芯片碾成数据流吞没。
当机械心脏化作满地焦炭时，灰烬祭司残留的左手终于停止抽搐——那根结晶化的食指不知何时己指向林锋的右眼。
“你的系统……”苏璃的冰焰重新凝结成锁链，却刻意避开了林锋周身翻涌的混沌能量，“在吃不该吃的东西。”
林锋咧嘴露出沾血的牙齿，将冰晶匕首抛还给她。
刀刃上的永冻冰髓突然蒸腾成雾气，在空中映出三十年前的画面：核电站控制室里，穿着防辐射服的雷恩正将神火核心嵌入操作台，而火种人工智能的初始代码在屏幕上闪烁的位置，赫然是新世界总督的瞳孔识别区。
苏璃的锁链突然绷首，冰焰将雾气画面烧成虚无。
林锋的右眼传来齿轮咬合的响动，混沌漩涡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出锋利的棱角。
他弯腰抓起最后一把神火余烬，听见系统提示音混着灰烬祭司残留的机械回响在耳蜗深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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