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嫁接诅咒
三个月后，当那座足以抵挡恒星风暴的合金大门在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中开启时，等候在外的李雪凝与李院长等人，都看向了从门内走出的男人。
他脸上带着连续工作数月也无法掩盖的疲惫，但双眼却异常明亮。
“成功了？”
李雪凝迎了上去。
“嗯。”
苏雷看着她，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侧过身，让开通往实验室的通道。
“进来看看吧，我为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的见面礼。”
众人怀着好奇与激动，走入了那座封闭了三个月的神秘实验室。
然而，实验室内的景象却让他们瞬间凝固。
庞大的实验室空空如也。
在实验室的正中央，静静悬浮着一颗眼球。
那是一颗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眼球，通体由介于水晶与金属之间的半透明材质构成，散发着微光。
它的瞳孔是一片纯粹的黑暗，足以吞噬一切光线。
在那黑暗深处，隐约可见无数道由金色法则之力构成的锁链，如同呼吸般流转。
“这，是什么？”
李院长，这位将一生奉献给人类科学的泰斗，最先从震撼中挣脱。
他推了推因震惊而滑落的老花镜，声音干涩。
作为联邦最顶尖的科学家，他能感觉到眼前这颗眼球并非任何已知科学能够解释的造物。
它内部流转的法则，它散发出的气息，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毕生所学能够理解的范畴。
那是更高维度的神迹。
“我叫它，深渊凝视。”
他看着众人：“它是我为炼狱里那些饥饿了亿万年的囚犯准备的礼物，一个让他们在降临的一瞬间，就能品尝到的诱饵。”
深渊凝视。
这不过是他随口编造的代号，一个用来掩盖真实意图的烟幕弹。
他真正的计划，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疯狂，也更简单。
在实验室封闭的三个月里，他用智之冕的算力推演了上亿次，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附着在密钥上的猎物信标诅咒，在规则层面无解。
任何试图在规则之内去解决一个由规则本身构成的陷阱，都是徒劳的。
想要破局，唯一的办法就是掀翻棋盘。
既然我不能成为那个信标，那就找一个倒霉蛋替我成为信标。
一个完美的祭品。
“传我命令。”
苏雷转身，目光仿佛穿透了舰桥的墙壁，望向遥远的星空。
出关后的第一道指令通过最高权限在不屈之矛的指挥中心响起。
“命令幽灵舰，重新校准航向。
目的地，我们来时的那片混乱星域。”
……
柯伊伯带，B798小行星带边缘的废墟。
这里曾因一场神仙打架化为宇宙坟场，在经历数月的混乱后，逐渐恢复了它往日的平静。
当然，这种属于法外之地的平静，建立在暴力与血腥之上。
无数闻风而来的星际拾荒者与小型海盗团，如同鬣狗聚集在这里，抢夺着那些在灾难中幸存的战舰残骸与资源。
在这片废墟的最深处，三艘如同山脉的星舰残骸静静漂浮，舰身之上布满了能量灼痕与巨大的空洞，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曾经的遭遇。
这正是当初被苏雷瞬间打残的三支碎骨镇海盗舰队的旗舰。
此刻，旗舰血帆号的舰桥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绝望。
舰桥上，数百名幸存的海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亲眼目睹一艘艘前来捡漏的拾荒船与小型海盗船，在靠近这片残骸的瞬间，被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力量瞬间扭曲、压缩、撕成碎片。
他们很清楚，这片宝地的主人，那个如同魔神的男人回来了。
就在所有海盗都以为自己即将被抹杀时，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舰桥中央。
是苏雷。
“你，过来。”
那名独眼海盗头目身体一颤。
他想反抗，想咆哮，但当他的目光触及苏雷那双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眸时，所有的勇气与凶性都在瞬间被击碎。
他感觉自己被一头太古凶兽盯住了。
在那股源自灵魂的绝对压制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走出人群，来到苏雷面前。
“大，大人……”
他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很好。”
苏雷点了点头，伸出手，按在那名独眼海盗的头顶。
一股精纯而霸道的神魂之力涌入对方的识海。
“啊！！”
独眼海盗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柄铁钎狠狠捅入，然后被粗暴地搅动。
这种源自灵魂本源的剧痛，远比任何肉体折磨都恐怖。
苏雷面无表情，无视对方的惨叫与抽搐。
他的神魂之力在对方识海中化作无数柄最锋利的手术刀，以近乎野蛮却又无比精准的方式，将那名独眼海盗的灵魂本源从其混乱的识海中剥离出来。
紧接着，他取出炼狱密钥，轻轻贴在独眼海盗的眉心。
他以自己浩瀚的神魂之力为媒介，引导着那股附着在密钥之上、如同活物般扭动的诅咒之力，向那团被他剥离出的，充满了罪恶与血腥的灵魂本源嫁接而去。
这便是他掀翻棋盘的破局之法，嫁接诅咒。
既然诅咒锁定的是使用者的灵魂本源，那么只要将这个灵魂本源换成另一个人就可以。
这个想法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满足两个极其苛刻的条件。
施术者必须拥有强大到足以在不损伤诅咒本身的前提下，将其引导与转移的神魂之力。
被选中的载体，其灵魂必须足够肮脏、邪恶，充满了负面情绪，只有这样的灵魂，才能完美地承载那份来自炼狱的，同样充满了混乱与杀戮的诅咒。
眼前这个手上沾满无数无辜者鲜血的独眼海盗头目，无疑是苏雷能找到的最完美的祭品。
整个嫁接过程持续了十分钟。
十分钟里，独眼海盗的惨叫声从未停歇。
他的身体在极致的痛苦下剧烈抽搐，口中涌出混杂着内脏碎片的白色泡沫。
周围的海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首领承受着这场酷刑，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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