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污浊了的忧伤
没有希求不再祈望
那被污浊了的忧伤
倦怠之时幻想死亡”
——中原中也《被污浊了的忧伤》（翻译版本不同）
N带着他们去了位于地下的实验室，说是所有相关的资料都在那里。
“事实上，虽然建了这么奢华的研究设施，但是我们的研究人员对异能和人类本身几乎算得上一无所知，说来真是惭愧啊。”
N向他们介绍着，其余两人一边下楼梯，一边听他讲着。
“不过，也还是有一些收获的。”N用清爽的声音说，“一个人天生拥有可能拥有的异能只有一种；异能者死后，他的异能就会消失。”
“世界上不存在输出能力大到可以将地球瞬间烧毁的异能；换而言之，异能的输出是有极限的 ”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中也不以为意地打断了他的话。
“接下来才是有意思的地方。”N露出让人看不透的表情：
“虽然异能的输出是有极限的，但利用名为‘异能特异点’的方法就可以打破这个极限。”
“而所谓的特异点，就是指多个异能现象互相干涉后，最终产生的足以吞噬其余异能力、更高级别的异能现象。”N继续说。
“而在这个特异点内，异能现象的输出是不存在极限的。”
张七零听着N喋喋不休的陈述，莫名想到了他回溯以前，中也进入的‘那种状态’。
异能特异点吗。
楼梯走完了，三人抵达了底层。由于此处很深，所以几人除了N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之外，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眼前有一扇门，N用挂在腰上的实体钥匙把门打开：
“而我和我的朋友意念不合，朋友是妄图创造崭新的人类，不必靠异能者，让普通人类靠自身的体能去比肩、甚至超过那些特殊能力的拥有者。”
他接着说了下去，“这简首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是反对的，因为人类不可能抗衡天灾，就比如异能特异点。”
“那你为什么还是帮了？”中也问道。
N露出一副惭愧的神情：“因为给的实在太多了。”
“啊？多少？”
“一百亿，是按他们那边的计费标准。”
“这还是最低保障额度，如果完成的好还会继续往上升。”N痛心疾首的补充：
“甚至还给我送了伴手礼，说是想要创造能承受特异点的实验体，身体机能绝对不能差，于是寄来了一堆他们那边失败的实验品，但也是宝贵的素材啊。”
张七零：……
中原中也：……？？？
钱确实很多，这都能把港黑买下来了吧？
不过伴手礼，中也瞥了一眼旁边没什么表示的张七零：
他们那边也在研究这种东西？
沉重的推拉门开启，在N的催促下，两人进入门内。
里面有用于实验的操作台，桌上还有放置井然的培养皿和种类不同的烧杯瓶等、瓶内是不知名的液体。
操作台的面前有序地排列着不少半透明的圆筒。每个都有天花板那么高，要三个成年人手牵着手才能将它堪堪包住。
里面是各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满筒都是飘舞的头发，只能勉强看出里面包裹着一个人形。
有的同样只有个人形，原本本应该光滑的皮肤上爬满了犄角一样的凸出物，看着十分磕碜与狰狞。
当然，还有一些小样的东西，里面趴着像是虫子样的不明物体，但因液体太过浑浊，让人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品种。
不知是不是里面的不明液体挥发而出或者这里位于地底的问题，空气中弥漫着非常奇怪、令人难以形容的气味。
“这就是他们迄今为止所实验出的各项失败品。”
看着这些‘礼物’，N感叹道：“都是些多么难看的怪物，对吧？还不如异能实验让人有所收获。”
“好了，中也。”N回头看向两个少年，“你跟我过来。”
“？”
“关于你，‘荒霸吐计划’好歹也是国家机密，我只申请到了供一人阅览的许可，而且——”
他的声音不含感情，随后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说，然后继续道：“接下来要看的东西，恐怕也只该由中也一个人看。我想他大概不愿意被其他人，尤其是他的朋友看到。”
“就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最后看向了张七零。
张七零点了点头。
更往里一些，还有一扇推拉门，两人走了进去，那扇门迅速关上了。
他走近，敲了敲门。门发出沉闷的回应，是防弹防爆破的，十分坚硬。
再次扫视了一圈桌上摆放着的培养皿，其中里面被解剖后的剩余生物残躯让人看着有些眼熟。
正当张七零凑近思索这是什么动物的遗体时，西周突然出现起机关被启动的响声。
从墙壁的西个角内伸出几架折叠小型喷枪，几乎是瞬间喷出了白色的不明气体。
……
门内的空间像是一个广阔的工厂，大得看不到对面的墙壁。
在地板与天花板之间，有一个铁丝网构成的中间层，中也现在站立的位置，就是中间层。
“等等。”铁丝网嘎吱作响。
中也一把抓住扶手，勉强撑住了自己：“我认识。”他的脸色从看到这里的布置后就变得十分苍白，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我认识这个地方。”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景象。
N用不带感情的目光俯视中也，然后像朗读一串冰冷的数据那样说道：
“这里是第二实验所，当初设计的时候，它和租界，也就是现在的擂钵街的第一实验所成对，模样也完全相同。既然那里己经因为爆炸而消失，那你的出生地只能在这里看到了。”
中也缓了一会，突然说：“喂，我也就是和魏尔伦一样，用同样方法创造出来的，有个人意志的特异点对吧。”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就算是傻子也听明白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有些粗鲁。
N点点头，“当然，但你现在还要回头吗？”
“我说我是你的父亲，我设计了你的身体，调整了基因，让你能够承受‘荒霸吐’的输出。”
N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这一切，我都没有在说谎。”
他甚至用轻松的口吻说：“我邀请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真相，通过这件事避免遭到魏尔伦的暗杀。”
“但我不能完全保证，把真相告诉你后魏尔伦就会放弃暗杀我。所以我现在想要选择采取更可靠的办法。”
男人的声音突然有些低闷，中也转身看去，他的脸上己经不知何时戴上了防毒面具。
中也瞬间感觉到了不对。
如迷雾般的白气浓郁地像是液体般喷洒而出。
“你明白吗？只要你死了，魏尔伦就会失去动机，甚至会连留在这个国家的动机也一起失去。”N手中出现了枪支。
“是我设计了你，所以我对你很了解，我清楚你的肉体很顽强，清楚你对毒素的抗性比一般人都要弱。”
“混蛋！”
接下来，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N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中也的拳头。
中也一拳挥过去，却打了个空，不仅如此，他还能感到自己的膝盖在颤抖，身体很沉重。
“看来加大用药量是正确的抉择。”N轻轻道，他平静的朝中原中也举起了枪：“你那位朋友估计也差不多了。”
“睡一觉吧。”
作为国家级的‘荒霸吐’实验体，你还有回收利用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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