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刘郎鬼谷艳鬼缠,神隐护孀驱夜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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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刘郎鬼谷艳鬼缠,神隐护孀驱夜盗

 

【凶宅艳影】——

乾隆年间,山东才子刘善谟与我同登丁卯科进士榜。刘善谟为人机敏狡黠,谈吐间尽是玲珑心思,同僚们常戏称他为“刘鬼谷”。他非但不恼,反而欣然接纳这个外号,时而自比战国纵横家,久而久之,“鬼谷”之名传遍京城,鲜有人记得他的本名与表字。

乾隆辛未年,刘善谟在校尉营租赁了一处幽静小院。院落青砖灰瓦,檐角爬满墨绿藤蔓,白日里静谧安宁,入夜后却总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阴森。一日,好友田白岩偶然路过,进门小憩闲谈。他负手踱步,目光扫过斑驳的廊柱与苔痕遍布的石阶,忽而神色微变,喟然长叹:“这竟是凤眼张三的旧居!当年雕梁画栋犹在眼前,谁能想到香魂一缕,己在黄泉之下沉睡二十余载。”

刘善谟正端茶的手猛地一颤,茶汤泼出大半:“实不相瞒,自入住此处,每至深夜,我便梦见一艳妆妇人在堂前徘徊。她罗裙曳地,环佩轻响,可待我追上去,却只余空荡荡的回廊……”他压低声音,额角渗出冷汗,“难不成便是先生所言之人?”田白岩忙追问妇人模样,刘善谟描述的眉眼妆容,竟与传闻中凤眼张三生前别无二致。

刘善谟拍案而起,眼中闪过狠厉:“我刘鬼谷行走官场多年,岂会怕区区女鬼?若她再敢现身,定叫她魂飞魄散!”说罢,抓起案上镇纸重重一敲,震得茶盏叮当作响。田白岩却连连摇头,神色凝重:“兄弟有所不知,这凤眼张三活着时便是风月场中翘楚,工于心计,手段狠辣,不知多少达官显贵栽在她手里,人送外号‘活鬼谷’。你这‘假鬼谷’遇上真行家,怕是凶多吉少。京城宅邸千万,何苦守着凶宅?”

我也曾登门拜访。记得那时小院斜对面便是戈芥舟的宅邸,中间隔着几家烟火人家。春日里,隔墙探出的杏花落在刘善谟的书案上,他笑谈鬼怪奇闻,神采飞扬。可如今回想,每当暮色漫过窗棂,他眼底总会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后来,刘善谟终究听从劝告搬离此处,而那座藏着艳鬼传说的小院,也在岁月更迭中渐渐模糊了轮廓,只留下这段真假难辨的奇谈,在文人墨客的酒肆闲谈中流传。

【神佑孀妇】——

太常史松涛曾讲述过两段奇事。他初任户部主事时,栖身于安南营一处寻常院落。毗邻而居的,是位寡居妇人,形单影只,深居简出,日子虽清贫,倒也平静。

某个月黑风高之夜,夜色如墨,西下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更添几分阴森。一个贼影悄然靠近寡妇家,他目光贪婪,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挪动,手中握着工具,在墙上小心地凿着。不多时,墙己被凿出个洞,贼人心中窃喜,正要钻入屋内行窃。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尖叫,紧接着,贼人面色惨白,惊恐万分地大喊:“有鬼!”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顾不上工具,也顾不得偷来的财物,狼狈不堪地翻过墙头,落荒而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后来,无论人们如何打听,都始终无人知晓他究竟在屋内看见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神灵怜悯这寡妇孤苦无依,在暗中施法,化鬼驱贼,护她周全?一时间,邻里间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不胫而走,为这原本寻常的夜晚,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

再说戈东长前辈,那是个闲适的秋日午后,阳光柔和,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菊花的清香。戈东长饭后闲来无事,便坐在阶下,静静地观赏着盛开的菊花,悠然自得。突然,一声大喊“有贼!”如惊雷般打破了宁静。这声音低沉含混,好似牛在瓮中鸣叫,听起来诡异至极。戈东长和家人瞬间大惊失色,家中顿时乱作一团,众人面面相觑,惊恐不己。那呼喊声接连不断,众人循着声音仔细倾听,发现竟是从堂屋旁廊屋下的炉坑内传来。戈东长急忙派人去邀请巡逻的衙役前来查看。待众人小心翼翼地打开炉坑,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脸色灰暗、狼狈不堪的男子。此人见有人来,缓缓抬头,首身跪起,眼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经询问,男子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前两天夜里,他趁着夜色,悄悄潜入戈家,本想寻些财物。为躲避搜查,便藏身于炉坑之中,打算等夜深人静再出来行窃。不料,二更时分,天空飘起细雨,戈家夫人吩咐仆人将两瓮腌咸菜移至炉坑盖板之上。男子被困其中,进退不得,本盼着雨停后咸菜瓮能被移走,可左等右等,足足两天过去,咸菜瓮依旧纹丝未动。男子饥饿难耐,腹中如火烧般难受,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他心中暗自思忖,与其在这里被活活饿死,化作孤魂野鬼,不如冒险出去,即便被抓,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杖打。无奈之下,他才大喊出声,自曝踪迹。

这两件事听起来稀奇古怪,令人称奇,但细细想来,又都在情理之中。生活本就充满意外与惊喜,这些奇闻轶事,也为平淡的日子增添了不少趣味,让人不禁感叹世事的奇妙,记录下来,也足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供大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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