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容易犯困，白砚秋刚把女孩儿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还没来得及给她掖好被角，小家伙就己经沉沉睡去。
长长的睫毛在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白砚秋侧卧在一旁，单手撑着脑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白知夏那张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上。
婴儿肥尚未褪去的脸蛋透着健康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指轻轻戳一戳。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照顾小孩的一天。
思绪飘回那个充满异香的地下室，记忆中的肉球里分明是个成年女性的轮廓，但不知为何却诞生出一个小女孩。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着白知夏的发丝。感受着静谧宝石和他的枷锁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死之律者的核心居然会以这样人畜无害的形态出现，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过这样也好，白砚秋轻轻抚平被角的一处褶皱，目光柔和下来。
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律者暴走的危险，只要好好教导，这个拥有死之权能的小家伙，将来一定能成为守护这个世界的力量。
想到这儿，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渐渐睡去。
半小时后，房间里静谧无声，唯有窗外偶尔传来树叶的沙沙响。
一阵门轴传动的声音响起。房间里的摆件似乎早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轻到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以及那道悄然浮现的身影。
那个女人再一次推开了门，像是游荡的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靠近。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向白砚秋，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熟睡的白知夏身上。
月光的映照下，小女孩的睡颜显得格外恬静，的唇微微嘟着，仿佛在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啊……你的女儿……”女人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可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像是暗夜中窥伺的野兽。
“真是可爱呢……如果我现在把她抱走，你会不会……急得发疯呢？多好的研究对象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病态的愉悦，指尖悬停在白知夏的脸颊上方，仿佛下一秒就要触碰，却又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呵……算了，至少……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可下一秒，她的语气陡然变得阴郁，像是被某种执念狠狠攥住了心脏：“可我还是好难过啊……你的第一个孩子……明明应该是属于我们的才对……”
站在原地，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似乎是缓解了一些情绪，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熟睡的两人，甩过一头绿发离开了房间。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机场跑道上。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白知夏仰着小脸，眼眸里盛满好奇。她乖巧地趴在白砚秋肩头，柔软的发丝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
白砚秋调整了下抱着她的姿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终于能回去了，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爸爸要带知夏回家，”他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那里有好几位特别漂亮的姐姐，她们肯定很喜欢你。”
“漂亮姐姐！好耶！”白知夏立刻兴奋起来，肉乎乎的小手欢快地拍打着，像只雀跃的小云雀。
停机坪前，渡鸦早己等候多时。她斜倚在舷梯旁，黑色风衣的下摆随风轻扬。
“送我们一程？”白砚秋走近问道。
渡鸦摇了摇头，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这次就不陪你了。岛上那些小家伙们该想我了，得回去看看。”
白砚秋会意地点头，随即低头对怀里的女孩儿柔声道：“知夏，要和娜塔莎姐姐说再见哦。”
“娜塔莎姐姐再见~”白知夏立刻扬起灿烂的笑脸，小手在空中用力挥舞，腕间的银铃手链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他早上起床给白知夏带上的。
渡鸦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捏了捏女孩的脸蛋：“小知夏要乖乖的。等你爸爸有空，让他带你来姐姐的岛上玩。”
“嗯嗯！”白知夏使劲点头，发梢上的蝴蝶结跟着一颤一颤的，“知夏会想姐姐的！”
“好，姐姐也会想你的。”渡鸦唇角微扬，走近伸手揉了揉白知夏柔软的发顶。
而当她转向白砚秋时，指尖不知何时己经夹着一张对折的纸条：“记好了，这是我的私人通讯方式，遇到麻烦随时联系我。”
白砚秋接过纸条，薄薄的纸片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他将纸条仔细收进上衣内袋，拍了拍口袋：“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有需要随时找我。”
“行了，我也该动身了。”渡鸦潇洒地挥了挥手，黑色风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她转身走向另一架飞机，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舱门内。
白砚秋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发现白知夏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他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的脸颊：“准备好了吗，知夏？我们要出发喽！”
“出发！”白知夏立刻举起小拳头，兴奋地在空中挥舞。她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停机坪上格外清脆，像是为这次回家的旅程响了欢快的序曲。
云层在窗外缓慢流动，引擎的轰鸣声也比往常柔和许多。这次返程的飞行速度明显放慢，毕竟不再是紧急作战任务。
白砚秋计划先返回圣芙蕾雅学园稍作休整，之后再前往天命总部复命。
他靠在座椅上，突然想起自己这个休伯利安舰长才上任没几天就玩失踪的行为，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然后，他突然想到以奥托那捉摸不定的性格，万一解散了他的女武神小队怎么办。
“嘶……”白砚秋倒吸一口凉气，越想越觉得这事很有可能。
“应该不至于吧......德丽莎肯定会解释我是被世界蛇带走的......”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他低头看向怀里正兴奋地趴在窗边的白知夏，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里映着云海的倒影，小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
“呃……想这么多干什么……”白砚秋摇摇头，伸手轻轻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发顶。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那些烦心事顿时烟消云散：“管他的，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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