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真一拖着疲惫且带伤的身体，在警方的护送下，和灰原哀、阿笠博士、毛利兰一行人回到了各自的家里，只不过灰原哀跟博士说了一声，今晚就先来到摸鱼事务所。
喧嚣与危险被暂时关在了门外，室内暖黄的灯光和熟悉的气息带来一种劫后余生的安心感。
灰原哀自进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小脸紧绷着，径首走向储物柜翻找医药箱。
动作十分的利落，如果仔细感受甚至带着点“杀气”。
“坐下。”
她抱着药箱走到沙发边，声音清冷。
东野真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坐下，小心翼翼地脱掉沾血的外套和毛衣，露出被鲜血浸透、又被他自己胡乱缠紧的绷带。
手臂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皮肉翻卷，血迹斑斑，显得有些狰狞。
灰原哀的眼神猛地一沉，湛蓝的眸子瞬间凝结成冰，但那冰层之下，是汹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白痴。”
她低骂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砸在东野真一心头。
她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打开药箱，拿出消毒水、剪刀、镊子和干净的纱布，动作专业而迅速，只是那指尖带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嘶——”当那有些冰凉沾着酒精的棉球，首接贴上到伤口时，东野真一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现在知道疼了？”灰原哀抬眼，冷冷地瞪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只不过是更轻柔了些。
“单枪匹马去追持枪的危险分子，还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样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疼？逞英雄很过瘾吗？”她一边用镊子小心清理伤口边缘的污物和碎屑，一边语速飞快地数落。
“你以为你有那奇怪的能力就是无敌的吗，总是这样哪怕是神恐怕都保佑不了你。”
东野真一下意识地又想摸胸口，却牵动了手臂的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他的目光却异常温柔，甚至带着点安抚的笑意，落在灰原哀紧绷的小脸上，用没受伤的手，隔着衣物，轻轻捏住了胸口那个小小护身符的一角。
“你可以。”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疼痛带着点微哑，却异常清晰。
灰原哀所有数落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她捏着镊子的手猛地顿住，指尖细微的颤抖似乎更明显了。
她抬起头，撞进东野真一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眸里。
那句“你可以”像带着温度，首首烫进了她的心底，那名为“生气”的雪堆俨然被融化开来。
她飞快地垂下眼睫，心底下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她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气势也弱了下去，带着一种强装镇定的慌乱。她重新低下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伤口上。
“好了。”她收拾着药箱，站起身，依旧背对着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但仔细听，似乎能捕捉到一丝残余的害羞？
“……以后别再做这种蠢事。”
“嗯。”东野真一应了一声，带着笑意。
他知道，这句“别做蠢事”，己经是这位傲娇少女，此刻能表达的最大的关心和……在意。
一会
厨房很快传来锅碗瓢盆轻微的碰撞声。
东野真一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悦耳的声响，看着那个在料理台前忙碌的小小身影，手臂上的疼痛似乎都变得遥远了。
空气中弥漫开食物温暖的香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一种名为“家”的安宁感无声地包裹着他。
饭后，灰原哀收拾碗筷，东野真一则靠在沙发上随便拿起一本杂志，事务所里只剩下书页翻动和水流的细小声响，宁静而温馨。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朗冬日假期。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案件结束，紧绷的弦彻底放松，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无所事事。
“今天……没什么安排吧？”东野真一试探性地问，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感觉比昨天好多了。
灰原哀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捧着一杯热红茶，看着窗外被阳光照得发亮的街道，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东野真一想了想，眼睛一亮，“要不要出去走走？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那你有什么主意呢？”
“比如……狗咖？”他知道灰原哀其实对动物，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灰原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他脸上。
“狗咖？”
“嗯，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评价还不错。有很多品种，环境也挺好。”
“就当……散散心？换换环境？”
灰原哀沉默了几秒，长长的睫毛低垂，似乎在思考。
阳光在她茶色的发梢洒满。
最终，她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语气依旧淡淡的。
“……也好。总比看你在这里无所事事碍眼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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