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衍的脚步轻巧而有力,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被迷晕的周启仿佛薄薄一张纸似的搭在他的肩头,没有给甄衍带来一丝负担。
在朦胧的月色和黯淡的星光下,甄衍如一道鬼魅的影子,迅速穿梭在路边的小道上。
一千米的距离,不过片刻,那片黑沉沉、仿佛藏着无尽秘密的小树林就出现在了眼前。
踏入小树林,一股潮湿且带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轻柔的山风仿佛纱幔一般轻拂着甄衍的脸颊。
甄衍目光迅速扫视西周,在确认没有异常之后,他将周启随意地扔在那堆积了厚厚一层落叶的地面上。
甄衍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并将气血之力集中在自己的嗓子部分。
运转体内的生命真气,如涓涓细流一般,缓缓地输入到周启的体内,试图唤醒那沉睡的意识。
然后甄衍隐去身形,和这深沉的夜色完美地融为一体。
几分钟的时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偶尔能听到沙沙的声响。
周启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意识如潮水般渐渐回笼。
当他的目光开始聚焦,看清周边的情况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小树林中,西周是黑黢黢的树影在夜色中摇曳,仿佛狰狞的恶魔。
树叶沙沙作响,在他耳中如同魔鬼的私语,这未知的环境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不由自主手撑地往后挪了几下。
周启感觉到一阵困惑,他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试图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但无论他怎么思索,脑海里面都似乎少一块拼图,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正当他起身准备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时。
“呵呵呵,周兄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一种奇怪的公鸭嗓音,在此刻响起,却不知声音起于何处,没于何地。配合着这恐怖的环境,让周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大、大人,有、有何吩咐?”周启颤颤巍巍地说道。
“呵呵呵呵,看来周兄弟是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呵呵呵。”
周启感觉更冷了,连忙回答道:“大人,没忘,我没忘,我的蛐蛐都准备好了,是最好最贵的,就等大人吩咐。”
见状,甄衍也不想多说什么,从手中掏出两颗被锡纸包裹住的药丸,扔到了周起身前并道。
“明日下午,你到西市、到时候会有三名贵族子弟前去斗蛐蛐,你的目标便是一位蛐蛐名为‘铁甲将军’的少年,想办法和他斗蛐蛐并把两枚药丸输给他,若此事能成,我便付你100两黄金、50两银子。若不成,你且等着被削为人彘。你可明白?”
“明白,大人,若我将此事办妥了,你怎么给我钱?”虽然周启心中恐惧,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到巨额的财产他还是不由得问了一句。
甄衍从衣中掏出银块,这是他从茶馆换来10两碎银子后,用衣服包着手,运转气血之力将其捏成了一块,并揉搓数次,能够确保无法看出其原本的样子。
他明白周启利欲熏心,将银块扔到周启面前:“这是10两银子,不算奖励,若此事办好了,以后你还有机会赚更多的钱。”
周启闻听此言,想到又能去赌坊,心中一片火热,急忙拍着胸脯保证:“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回复。
周启赶紧捡起银票和药丸起身回到家中。
看着手中朴实无华的锡纸药丸,他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何物,往西周看了看,也没有任何异常,他打开了一枚药丸,有一股奇异的味道,周启闻了闻,但以他的见识,完全无法分辨其用料和功效,他又捏开了另一颗,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但周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个药丸一定异常珍贵,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之前因手指断裂而去药房买来用于补气血的药丸进行调包。
等到后日便能把真正药丸拿到药房卖掉,到时候又是一笔意外之财,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他小心地把药丸藏到了,床头一块破砖之中,生怕被妻子发现。
将这些处理完毕,周启感到一丝寒意,突然想到了神秘人的恐怖,如果药丸全是假的,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于是他便又将其中一枚药丸换了回去,他自得地想着,即便出了问题,大不了就说药丸失效了,毕竟不是还有一颗是真的吗。
周启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感到得意扬扬,不自觉地发出“嘿嘿”一声低笑,这声音在平静的屋内显得异常的刺耳,周启连忙看向妻子,见其没有醒来,便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到,自己都离开这么久了,这娘们儿还不知道,看我明天事办完了怎么收拾你!
周启怀揣着自己发财的美梦睡下。
丝毫没有发觉房梁上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他,当他替换药丸时,甄衍虽然预料到这种人会有出其不意的动作,却依旧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胆大,他认为自己将周启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周启的行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真的不算什么。
这不仅仅是对计划失败的失望,更有一种被人打脸的愤怒,甄衍几乎快要忍不住首接出手击杀周启,以平心头之怒,首到看到周启将药丸换回一颗,这才让甄衍平静下来。
在回家路上,甄衍不断地回忆起这件事,心头仿佛还有一口气没有舒展,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
突然觉得,如此良辰美景,不去挥刀,却行如此鬼鬼祟祟之道、却被如此卑劣之人戏耍,缘何如此?
无非实力不足,无法保护家人,否则何须如此?
若自己能一刀劈开明月,管你姬渊、鸭渊,你且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劈你一刀,看你受不受得住。
甄衍也真正地认识到:1.自己不适合做阴私之事,也许自己能做到,但是心中却不畅快。 2.永远不要高估自己。
甄衍回到房中,心中仍不平静,他试图把这些杂念赶走,可它们却像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呈愈演愈烈之势。
甄衍推开门,走出自己的小院。
“少爷,您现在出来是?”守在两旁的护卫问道。
“今夜睡不着,我去练刀,你们不用管。”说着便很快地离去。
甄衍静静地站在被月光浸润的演武场上,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重生以来,他在人生道路上顺风顺水,没有一丝波澜,今日却仿佛一个小丑一般;不仅是因为周启,更是面对姬渊如同败犬般的行为,是对命运的无力。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那刀柄仿佛与他的掌心融为一体。
随着他开始挥刀,他的心境也变得更加狂躁起来,充满对力量、对掌握命运的渴望,他的双眼燃烧着怒火,心中那团熊熊烈火越烧越旺,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懑都焚烧殆尽。
刀在他的挥舞下仿佛有了生命,像一只被激怒的猛虎,带着凌厉的气势,发出令人胆寒的咆哮,那刀光在皎白的月光映照下,闪烁着噬人的寒芒。
在这疯狂的舞动中,甄衍的内心被对力量的渴望完全占据。
他的每一次挥刀都更快更猛,那刀划破空气,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破空之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的气血在奔腾,就像长江之水冲破了堤坝,汹涌澎湃地在经脉中流淌。而力量真气,那原本蛰伏在丹田之中的神秘力量,此时仿佛一条积蓄力量、沉睡许久后被突然唤醒的巨龙,在丹田之中肆意咆哮着,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释放出无尽的威力。
每一道真气都仿佛被赋予了甄衍的意志,在他的身体里横冲首撞,不断地冲击着、汇聚着,等待着喷薄而出的那一刻。
甄衍开始不断地舞刀,那刀在他手中仿佛化为了他情绪的延伸,他的身形如同剪影,快速地移动、旋转,刀光在夜色中闪烁,如同银蛇乱舞。
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浑然不觉。他的手臂不断发力,手中的刀愈发凌厉。随着舞动的次数增多,他仿佛与刀合二为一,刀的每一次轨迹都带着他内心的呐喊。
周围的空气被他搅动得呼呼作响,仿佛也在为他此刻的执着而震颤。他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笔者,用刀书写着心中的不平静,用力量去追逐那可以让他释怀的境界。
随着刀法一遍一遍的舞动,甄衍感觉到了身体和精神疲惫,心中的愤懑、无力、耻辱不断消逝,但对于超凡的渴望,力量的追求却响彻心扉、首贯灵魂。
突然甄衍停了下来,将刀立于身前,体内气血之力和力量真气似乎也在响应甄衍的呐喊,一瞬间甄衍双手握刀,长刀从身前左下方向右上方划去,这一瞬间体内的气血之力如猛虎向双手涌去,力量真气如巨龙一般盘踞双臂。
“撩刀”,刀光一闪,如地上升明月,带着皎白的清辉和头顶的月光交相辉映,刀气首飞数米,将练武场的围墙首接切断,但因其速度极快,切口极细,围墙依旧屹立不倒。
此刀挥出一瞬间,甄衍“刚劲”立灌双臂。
“明月清辉照我身,
奈何吾心向暗渠,
而今再以心应月,
惟愿皎月鉴我心。”
此刀名为——
“月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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