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的手指刚触及车门鎏金把手,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麻痹感。父亲枯槁的手掌似铁钳扣住他督脉要穴,那具平日里咳得首不起腰的病躯,此刻竟爆发出擒龙缚虎的伟力。龙天浑身气劲如泥牛入海,眼睁睁看着自己像稚童般被拎起,重重摔在织锦软垫上。
"爹你..."龙天挣扎着要起,却见母亲素手翻飞如蝶,伽楠香珠缠住他周身大穴。这位向来温婉的王府福晋,此刻展露的竟是失传百年的"天罗缚"点穴手。龙天目眦欲裂,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十八年来头回发觉自己不过是父母掌心雏鸟。
龙啸天反手扣上车门,玄色朝服在硝烟中猎猎翻卷。他从袖中抖出支鎏金烟管,管身錾着九条五爪蟠龙——这是当年同治帝御赐的珈蓝香,采自南洋火山灰滋养的顶级烟叶,每年仅产九两,烟丝中掺着天山雪莲与东海鲛人泪调制的凝香露。
"嗤——"
磷火擦亮的瞬间,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岁月在他眼尾刻下的细纹里沉淀着铁血,鹰隼般的鼻梁下,薄唇抿出刀锋般的弧度。青烟从鎏金烟嘴袅袅升起,在他眉骨投下深邃阴影,那对曾让八旗铁骑胆寒的星目,此刻正倒映着血色残阳。
十辆插着旭日旗的装甲车碾碎街角废墟,车顶九二式重机枪泛着冷光。领头车顶立着个穿和服佩双刀的男人,左脸戴着般若鬼面,露出的右眼瞳孔竟是诡异的竖瞳。
"龙桑,二十年不见。"鬼面人声音似毒蛇吐信,"当年旅顺港让你逃了,今日..."
龙啸天深吸一口珈蓝香,烟头猩红如血。他吐出的烟圈竟在半空凝成游龙形状:"甲午年的丧家犬,倒是学会摇尾巴了。"烟龙撞上鬼面人面甲,轰然炸成星火。
装甲车顶机枪同时喷吐火舌,龙啸天却闲庭信步般踏着弹道前行。朝服下摆的金线团龙在硝烟中翻涌如活物,子弹擦着衣角掠过,竟在青石板上犁出焦黑沟壑。他屈指轻弹烟灰,几点火星精准落入机枪枪管,德制MG08瞬间炸膛。
鬼面人双刀出鞘如惊雷,刀身泛着靛蓝幽光。龙啸天嗤笑旋身,烟管在太刀侧面轻敲,精钢锻造的武士刀竟如琉璃般寸寸碎裂。左手擒住鬼面人咽喉的瞬间,右腿己扫断三根机枪支架。
"你们昭和男儿的骨气,"龙啸天将鬼面人举过头顶,"比光绪年的豆腐还软。"五指收拢时,喉骨碎裂声淹没在装甲车爆炸的轰鸣中。
龙天透过车帘缝隙,目睹父亲如虎入羊群。那柄平日把玩的翡翠烟管,此刻竟成阎王帖。烟嘴点穴封喉,烟杆敲山震虎,青烟过处血雨纷飞。某个忍者掷出的手里剑,被龙啸天含在唇间的烟雾吹得倒卷而回,正中施术者眉心。
"八嘎!"装甲车队中跃出五名浪人,结阵施展居合斩。龙啸天猛吸最后一口珈蓝香,烟灰簌簌落在浪人发髻:"东瀛小技,也配称剑道?"烟管划出北斗七星,七点寒芒穿透五人膻中穴,血箭自背后喷出丈余。
最后一辆装甲车调头欲逃,龙啸天振臂掷出烟管。鎏金管身旋转着洞穿引擎盖,将整辆车钉在"六必居"的砖墙上。他信步穿过火海,拾起染血的鬼面戴在脸上,竖瞳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红光。
"当年旅顺的债,"龙啸天踩碎脚下武士刀,"今日算是零头。"
马车内,龙天感觉母亲的手臂在颤抖。伽楠香珠不知何时己被捏碎三颗,龙母望着窗外浴血的夫君,朱唇咬出血痕:"你爹的旧伤...本不该再动真气..."
三十丈外,龙啸天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他踉跄扶住残墙,朝服下摆的金龙浸透血污。远处钟楼顶寒光乍现,巴祖卡火箭筒正瞄准马车。
"混账!"龙啸天暴喝如雷,扯断朝珠掷向夜空。翡翠珠串在半空炸成齑粉,气浪震偏火箭弹道。他蹬地跃起三丈,足尖在弹身上轻点,竟借力折返扑向钟楼。
龙天目睹父亲化作血色流星,撞碎钟楼彩窗。片刻后,一具无头尸身从塔顶坠落,龙啸天立于铜钟之上,手中提着狙击手的头颅。暮色为他镀上金边,宛如修罗临世。
"还有谁?!"
这声长啸震塌半条街的危墙,幸存的日寇肝胆俱裂。龙啸天跃回马车旁,染血的手指轻叩车窗:"夫人,该给孩子解穴了。"
龙母泪落连珠,却仍死死抱住儿子:"你答应过不再动用《共葬》..."
"最后一战了。"龙啸天扯开朝服,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当年旅顺炮台留下的纪念。"他忽然剧烈咳嗽,黑血染红雪白里衣,"送孩子去英吉利...龙家...就托付..."
话音未落,东南方响起德式军靴的铿锵声。龙啸天猛地推开妻儿,朝服鼓荡如战旗:"走!"
马车疾驰而去的瞬间,龙天冲破穴道扑向车窗。他看见父亲孤身迎向钢铁洪流,那柄染血的翡翠烟管在暮色中划出最后的星河。
"爹——!!!"
龙啸天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手比了个奇怪的手势——那是龙天儿时父子约定的暗号,意为"男子汉不哭"。
当第一枚炮弹撕裂暮色时,这位曾经单骑破万军的龙城飞将,正如二十岁那年般仰天大笑。天魔真气激荡如潮,整条长街的青石板凌空浮起,在他周身凝成血色狂龙。
"来战!"
最后的怒吼与爆炸声吞没天地,唯有那抹玄色身影永远定格在龙天泣血的瞳孔里。马车冲入黎明前的黑暗时,他攥碎掌心的翡翠烟嘴。
“怎么不跑了?龙啸天!”
一道从远处炸响声音传入耳中,而对此,龙啸天却不以为意,仍然吸着烟,呼的一声,从嘴中喷出了一团云雾,淡淡道
:“好不容易瞒着老婆孩子抽一根烟,我容易吗?虽然这是我最后一根烟了!有我在,你们过不去!”
“你难道不怕死吗?你的任务不是应该是,守护编外人员吗?以及那保护你们那家产!”
“怕!但我的后面可是我的老婆和孩子呀!”
“孩子别怕!老爹,我可是龙家三长老!你那关注度有一份还是老子我投的!你老爹我可没这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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