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申公豹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原来，这世界真有人懂他？
多少年来，他始终坚信父亲所说的话，只要努力就能出妖头地。
可当元始天尊，当面把培育灵珠成才的任务交给太乙，并许诺十二金仙之位的那一刻。
他动摇了。
不由得怀疑。
努力，真的有用吗？
到头来别人一句话，就否定了你所有的努力。
最重要的是，被否定了之后，还不能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想到这，申公豹暗暗攥紧了拳头。
“愚蠢！”
金吒的声音让申公豹身体再次一抖。
眼中充满疑惑。
“你既然知道那是一座山还要翻越，那我想请问...”
“你是不是有病？”
我是不是有病？
申公豹一愣，完全没想到，看起来一向温文尔雅的金吒，居然会言语如此粗鲁。
“怎么，是不是不服？”金吒转过身看着他。
申公豹赶紧低下头：
“不...不敢。”
“哼。”金吒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不敢。”
“你既然己经知道不可能融入其中，还死命挤进去干什么？”
“为了不想让你老爹失望？还是说，不想让你小弟失望？”
“我..”申公豹想反驳，但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因为金吒说的句句实话。
“你就是你，为什么要活成别人在意的样子呢？”金吒拍了拍他的肩膀。
闻言，申公豹身体狠狠颤了一下。
“为什么要活成别人在意的样子？”
“为什么？”
他眼神一滞，嘴里不停呢喃着。
仿佛这句话，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忽然，他眼中亮起一抹光芒，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对...对的。我就是我。”
“我不应该活成别人在意的样子。”
看着申公豹一脸激动，说话不再结巴的样子。
金吒笑了笑。
“你能明白就好。其实有些时候，当你费尽心机翻越一座大山，你就会发现，后面还会有无数座大山等着你。”
“而你要做的，不是翻越它们，而是狠狠地打碎它们！
一马平川，目之所及尽是坦途！”
“不要翻越它们，而是打碎它们......”申公豹好似明白了什么，兴奋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竟然还傻傻的认为，只要将魔丸和灵珠调换，暗中培育成才，就能得到天尊的赏识，夺得十二金仙之位。”
“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不管我做什么，哪怕最终我将灵珠培育成才，天尊都不可能把十二金仙之位给我。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给我！”
可笑着笑着，他却哭了。
从小到大，哪怕是受再重的伤，也没让他眉头皱一下。
可当心中的谎言被戳破时，比受伤还要难受千万倍。
也许真相才是快刀吧。
明明杀人不见血，却能让人痛苦万分。
看着申公豹的样子，金吒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他不懂吗？
其实他什么都懂，否则也不可能，在充满偏见的阐教如履薄冰混下去，并且还混的不错。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而金吒的话，更像是一把刀子，捅破了他自我编织的美梦。
当梦醒了，一切又都重新开始。
证明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金吒出言道：
“以后就跟我做事吧。表现好的话，十二金仙又算得了什么？以后我当一把手，你当二把手。”
二把手？
申公豹神情一愣。
显然没反应没反应过来。
不过，别人说的话他可以不信，但这位说的话，他还真不能不信。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阐教，但一想到自己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妖。
脚是上一秒离开的，人是下一秒没的。
毕竟，无量仙翁暗中捉妖炼丹一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为了保护老爹和小豹，他才不敢离开。
但现在不同了。
咱也是有人撑腰的妖了。
所以他才马不停蹄的，把申正道和申小豹接到陈塘关。
如此，他才彻底免了后顾之忧。
此刻，听到金吒一番言语，显然对他极为重视。
“是，申公豹感谢大人赏识！为了大人，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豹也在在所不辞！”
看到这，金吒笑骂道：“行了，少拍马屁，起来吧。我先说好，我交代的事情必须完成，要是让我发现偷奸耍滑，呵呵。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多谢大人。”
申公豹笑道。
好像身上的沉重大山消失了。
千年来，他从没有感觉自己身体，像今天这般轻松过。
当然，他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突然流畅起来了。
“嗯。”金吒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后善妖大学堂你来监督，务必板正你爹的思想。实在不行，我只能让他滚蛋了，否则这愚昧的思想留着也是祸害。”
金吒的话让申公豹脸色一凝。
立马保证道：“请大人放心，申公豹一定让家父改过自新。否则豹愿意和家父一起滚蛋。”
“行了，有能耐，还威胁上了？”
“不敢。”
申公豹赶紧低头。
“知道你不敢。”金吒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么多妖中，我最看好你，好好干。”
申公豹身体一抖，怔怔的看着金吒离去的背影，不由嘴里呢喃自语：
“大人说...最看好我？”
一时间，他心中仿佛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
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大人失望！
哪怕大义灭亲！
感受申公豹的火热的目光，金吒嘴角终于压不住，微微上扬。
——
感谢义父宝宝的礼物。
先发两章，感觉今天状态火热。
彻底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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