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阳从东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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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太阳从东边落下

 

两人用完膳又一番洗漱后,景淮渊挥退了众人。

卓勤站在门外,方才那何守家便凑了过来。

“卓总管,这褚良娣可真大气,奴婢就是呈送个东西,就得了十两银子的赏。”他手里拿着个香囊,说着话就要往卓勤手里塞。

“既是赏你的,你就留着,咱家还能贪你的?”卓勤巧妙的躲避开。

这何守家是另一大内侍程祥的徒弟,程祥管着太子殿下宫外事宜,其实就是管理太子名下庄子商铺事务。

可那也是让多少人眼红的差事。

自然,卓勤不必眼红他。

只是这程祥的徒弟,他自己不带在身边,却让这小子留在了宸英殿,何守家机灵,慢慢的竟真入了太子的眼。

今日若不是太子点名让他来,他哪有这机会。

“小子,这云薇殿的差事,可是现在东宫顶顶抢手的,你小子要走运了。”卓勤话里仿佛带着酸。

“这还不是多亏卓总管在殿下面前为小的美言,否则小的这笨嘴拙腮的,殿下哪能想起小的。”

何守家也难啊。

师傅把他扔在卓勤眼皮子底下,弄不巧就是两边不落好。

屋子里,褚非羽也提起何守家。

“你那个小内侍长得挺好看的。”褚非羽夸道。

景淮渊想了想她说的是谁,好笑道,“你现在开始惦记孤身边的人了?这人不能给你,孤用着还算顺手。”

“谁要他了?”褚非羽也没好气,“我就是随口说一句,整得好像我缺人伺候一样,别说你不给,你就是给,我还怕赵百顺辣手摧花呢。这么个漂亮人儿,死了怪可惜的。”

底下人的那些心思,做主子也能摸出个七七八八,褚非羽这话也不假。

“你倒会怜香惜玉。”景淮渊打趣。

“嗯嗯,我还会偷香窃玉呢。”褚非羽随口道。

景淮渊抬起她的下巴,轻眯着眼问她,“你想偷哪个香,窃谁家玉?”

“你好烦,我又不能未卜先知,这我哪知道。”褚非羽拍掉他的手。

“那你打算何时偷?”景淮渊搓着手指,她手劲还挺大。

“守活寡的时候吧。”褚非羽认真想了想。

景淮渊气的掰过她的脸,一只手捏上她的两腮,还晃了晃:“那孤就等着看谁敢当你的香玉。”

“嗯嗯,我尽力。”褚非羽脸被捏着,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景淮渊放开她,甩袖就要走。

褚非羽拉住他,“哎,明明是你的错,你生什么气?”

“孤的错?”景淮渊回头咬牙切齿的反问。

褚非羽点点头,一脸认真,“对啊,你都说等着看了,我哪敢不让你看到。”

这是重点?

景淮渊一时都说不出话,褚非羽晃晃他的袖子,拉他坐下,在他腿上,手指沿着他眉骨的走势抚摸,“不过,殿下郎艳独绝,英勇无双,我很满意。都吃过细糠了,哪还能再吃得下粗粮,只要殿下收回方才的话,我就当没接过这个令。”

“不偷香窃玉了?”景淮渊捏她的腰。

这就是收回那话的意思了。

“与殿下一比,都是庸脂俗粉,配不上我。”褚非羽遗憾摇着头,顺便自夸了一把。

不能只夸他,也要夸夸自己。

景淮渊都懒得与她生气了,若隔一段时间不被她气一次,反倒不正常了。

他去捏她的鼻子:“再不老实,孤让你明日就开始守活寡。”

褚非羽被捏的眼泪都快要出来,着眼眶楚楚可怜道:“怪道都说皇家无情,今日我也算是领略了。”

今日领略?说的仿佛她不是出身皇家一般。

景淮渊轻笑一声:“装模作样你也装的像些,听听你自己这是说的什么?”

褚非羽想了想,也跟着笑起来,头埋进他的肩膀。

景淮渊陪着她腻歪一番,便回了宸英殿。

他这一走,就是五日不见人,倒是赏赐每日送来一回,像打卡一样准时。

可惜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是赏赐几个菜,就是送几盆花。

她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引后院侧目是次要,关键不实惠啊。

褚非羽梦魇的事是瞒不住的,她索性称病不出,省了一次请安,众人对这频繁的赏赐也只当是太子的慰问。

听闻,这几日景淮渊异常忙碌,每日下午都会召詹士府官员议事。

近两年,嘉启帝圣体欠安,自太子从边疆历练而归后,除朝会外,多数朝政己交付于太子。

大邺制度,一般情况下,中书省会将各官员上奏的奏折分为三等,紧急奏折会立时上禀皇上,次之的会在第二日朝会请奏,再次之的则会交由皇上自行批阅。

嘉启帝养病后,这第三等的奏折便全都归了东宫。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每日上午,景淮渊都需在朔章宫与嘉启帝并重臣一同商议朝会时未决之事。

倒是有一日太子抽空去了趟碧桐殿用午膳,得知大郡主喂鸟之事后发了火。

不仅罚了伺候的傅母宫女,还下令驱赶东宫那些鸟。

褚非羽替那些傅母宫女叫屈,无妄之灾啊。

但相比起自身安危,这灾还是让旁人承受吧。

她没那么无私高尚圣母心。

等景淮渊再次来到云薇殿时,听到通传的褚非羽远远快跑几步扑进他怀里。

跑的裙摆翻飞,发带飘逸,嘴角的笑先被风带到了景淮渊面前。

“今儿这是怎么了?你这云薇殿的太阳从东边落下的?”景淮渊将她接个满怀,竖着抱起她往里走。

“妾观殿下,发现殿下今日格外好看,整个人金光闪闪,想来一定是来为妾实现愿望的。”褚非羽双手撑在他的肩膀看他。

景淮渊前行的脚步一滞,脸色有些古怪。

现在走还来不来的及?

可想来除非他再不见她,否则这茬在她这肯定过不去。

“嗯?”褚非羽出声再次提醒。

景淮渊手臂自她膝弯处一捞,将她打横抱起就往里屋床榻去。

他决定,先把她折腾的精疲力尽,让她没精力想那些乌七八糟的。

床榻边,衣衫发钗纠缠,帷幔内伸出一条纤细盈白的手臂,那手中握着的白玉发冠随着手臂的滑落掉落在地,骨碌碌滚了几圈停下。

褚非羽美目渐渐陷入迷离,景淮渊沉醉其中,像一艘飘荡在迷雾中的小舟,恍恍惚惚间向前方渡口行进,谁知渡口却将他拒之门外。

褚非羽圈着他的脖子,吻落在他的喉结,下巴,最后停留在他的耳边,贝齿轻磨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的说出了纸条上的字,“让我在上。”

景淮渊被她磨的不上不下,总是落不到实处。

此种情形下,身体对她这话竟升起隐秘的躁动。

见他有所迟疑,褚非羽首接付诸于行动。

她一翻身在他身上,食指指甲从他的腹肌一路划上胸口,拨弄着那如朱砂痣之物。

引起景淮渊胸口肌肉跳动两下。

景淮渊还是第一次于床榻之上被人压在身下,他只能仰视着这个女人,任由她掌控。

她小腹紧绷出好看的线条,本就细韧腰肢更似一条水蛇,在小溪间游摆,牢牢掌控着水波。

景淮渊忍不住握上她的腰,却被褚非羽抓住手腕,控于头两侧。

她俯下身自上而下平视着他:“别动!”

景淮渊一时竟真的没有抵抗,褚非羽看着他一笑,笑的邪魅,嘴在他唇边磨蹭,“真乖~”

淦!

这话让景淮渊忍无可忍。

他轻易的便挣脱她的桎梏,霎时间乾坤颠倒,疾风骤雨般的惩罚落下,将褚非羽的惊呼声砸成破碎的曲调。

……

影影绰绰,纱幔内两道依偎的身影停歇后又重叠。

景淮渊压在她身上平缓着呼吸,褚非羽推了推他,没推动。

就在褚非羽感觉自己快断气时,景淮渊自己撑起身,躺平揽过她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靠!

不是他爽的时候了?

“你怎么……”话刚要出口,褚非羽急转弯,“穿上裤子不认人。”

见景淮渊仿若聋了一样不为所动,褚非羽蹭蹭他胸膛,“你换个角度想,你只要躺着,毫不费力就能得到享受,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景淮渊还真陷入了回想,突然毫无征兆的拍下她的屁股,发出一声闷响,“你还说孤是男狐狸精,依孤看,你才是妖精。”

有门儿。

褚非羽也不紧逼,柔缓的顺着他说:“那岂不正好,绝配!”

景淮渊笑了一下,捏她的脸,终是没再说什么。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纵容她?

不过纵容点又能如何,她是能恃宠而骄?她骄横还需恃宠?她这就是天性使然。

还是能打探消息襄助母国?别说她不肯,就是她肯,她皇兄也不可能让她以身犯险。

更不可能结党营私外戚干政,她在大邺哪来的外戚。

想着想着,他的手不老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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