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族的齿轮广场飘着烤星果的焦香。林夕蹲在新砌的钟楼基座上，看着雷烈用最后一块星环核心碎片打磨他的机械义肢——银灰色的金属臂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金色纹路却像活过来似的，顺着指节爬到他捏着砂纸的左手上，留下淡淡的暖光。
"差不多行了，"林夕扔过去半块星果干，正砸在他的机械肩甲上，"再磨就成镜子了，难道你想整天对着胳膊照？"
雷烈龇牙咧嘴地捡起果干："你懂什么？这是用终焉之影的核心碎片融的，薇拉说能防精神污染。"他突然"嘶"了一声，机械指尖被砂纸划出细痕，渗出来的不是机油，而是带着微光的金色液体——那是星环本源能量与他血脉融合的证明。
林夕刚要笑话他笨手笨脚，广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原本黯淡的彩虹星带不知何时重新亮起，七彩光晕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在星空中缓缓流动。
更神奇的是，那些曾经被终焉之影侵蚀的区域，此刻正绽放出细碎的光点，像撒了一地的星尘。
"它...它回来了？"机械族长老的齿轮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老花镜滑到鼻尖，"不对，这能量...比以前更纯粹了！
林夕的焚寂剑突然自动出鞘，悬浮在她面前。剑身的火焰不再狂躁，而是化作温顺的溪流，顺着星环的轨迹缓缓流淌。
她手腕上那道消失的疤痕处传来熟悉的暖意，像有人用指尖轻轻划过——那是归墟印记最后的余温。
"不是回来了，"阿星的声音从钟楼顶端传来，她不知何时站到了钟楼上，护臂上的守望印记与星环的光芒遥相呼应，"是重生了。"
雷烈突然拽了拽林夕的袖子，机械义肢指向星环最亮的那一点："你看！那是什么？"
林夕眯起眼睛，只见星环中央浮现出一道透明的光幕，上面流淌着无数金色的文字——是初代林夜的笔记，那些曾经被禁忌的知识此刻正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更令人震惊的是，光幕边缘还浮现出无数小光点，每个光点里都藏着一段记忆：有他们在虚空档案馆封印反熵之蚀的画面，有雷烈用星核炮轰碎观测者空间站的瞬间，还有火星人影把平底锅扣在终焉之影头上的傻样。
"这是..."林夕的声音有些发颤。
"永恒印记。"阿星从钟楼上跳下来，裙摆划过的轨迹在空中留下金色的弧线，"星环把所有记忆都刻进了法则里，只要有人还记得，这些印记就永远不会消失。"
火星人影举着平底锅挤到前面，锅底还沾着今早烤糊的星果碎屑："那是不是说，以后我烤星果的火候再差，也能被记住？"
林夕被他逗笑了，眼角却有点发烫。她看着广场上欢呼的人群，机械族的工匠们正在记录光幕上的机械原理，元素精灵围着光点跳舞，连最调皮的孩子们都安静下来，踮着脚触摸那些流动的记忆光片。
"走吧，"雷烈碰了碰她的胳膊，机械义肢的金色纹路与她疤痕处的暖光轻轻碰撞，"薇拉说在星环核心种了棵新的烤星果树，说是用你的焚寂剑灰烬和我的星核炮能量浇的水。"
林夕跟着他往核心区走，焚寂剑在身后慢悠悠地跟着，像条温顺的宠物。
路过议会厅时，她瞥见墙上新挂的铭牌，上面刻着所有守护者的名字，从初代林夜到薇拉，再到她和雷烈他们，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小小的符号——她的是火焰，雷烈的是齿轮，阿星的是星星，火星人影的自然是平底锅。
"你说..."林夕突然停下脚步，"我们会不会像初代林夜那样，变成传说里的人物？"
雷烈挠挠头，机械指尖蹭到她的头发："管他呢。"他指了指前面追跑打闹的孩子，其中一个举着玩具焚寂剑，另一个扛着纸板做的星核炮，正学着他们的样子"打斗"，"你看，他们己经开始学我们了。"
星环核心区的烤星果树果然己经结果了。
翠绿的枝叶间挂着颗颗的星果，果皮上泛着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极了守望印记的图案。
阿星正站在树下，用元素力轻轻拂过果实，火星人影蹲在旁边的草地上，把平底锅当盾牌，正和几个孩子玩"终焉之战"的游戏。
"快来！"阿星朝他们招手，护臂上的印记与树叶的纹路产生奇妙的共鸣，"第一颗星果熟了！"
林夕刚走到树下，最顶端的那颗星果突然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她手里。
果皮温热，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她下意识地咬了一口，清甜的果汁在嘴里炸开，带着淡淡的火焰味——是她的元素力，还有雷烈的机械能量，阿星的守望之光，甚至还有火星人影的星果酱甜味。
"这味道..."林夕的声音有些哽咽。
"永恒的味道。"阿星笑着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星果，果汁沾在嘴角，像颗小小的星星，"薇拉说，这棵树会永远结果，每个尝到果实的人，都会想起我们的故事。"
夕阳西下时，星环的光芒变得格外柔和。
林夕靠在雷烈的机械肩上，看着孩子们围着果树唱歌，机械族的工匠们在旁边安装能量灯，元素精灵用花瓣给果实编织小篮子。
火星人影不知从哪儿摸出瓶星果酒，正逼着阿星尝一口，结果被她用守望能量把酒变成了星果汁。
"你看。"雷烈突然指着天空，星环的光芒在暮色中组成了西个模糊的影子，正围着果树跳舞，"那是不是我们？"
林夕抬头望去，眼眶突然湿了。那西个影子里，有个举着剑，有个扛着炮，有个散发着星光，还有个拎着平底锅，动作笨拙却充满活力，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样子。
"是我们。"她轻声说，"一首都是。"
夜深了，星环的光芒却没有黯淡。林夕躺在新修好的观测塔上，看着雷烈给机械义肢上油，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和笑声，突然觉得所谓的永恒，或许从来都不是指某个人或某件事永远存在。
就像这星环，它会经历能量流失，会遭遇终焉之影，会在传承中改变模样，但只要那些烤星果的焦香还在，那些争吵打闹的声音还在，那些为了守护彼此而跳动的心脏还在，它就永远是那个温暖的家。
雷烈突然递过来一颗烤好的星果，果皮焦黑，一看就是他的手艺："尝尝？薇拉说我这次的火候进步了。"
林夕咬了一口，果然没那么糊了，还带着淡淡的机械能量味。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永恒星环的光芒在两人身上流淌，突然想起初代林夜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
"最强大的法则，从来不是冰冷的条文，而是热乎乎的日子，和记挂着日子的人。"
远处的烤星果树传来轻微的晃动，大概是火星人影又去偷摘果子了。
阿星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无奈又宠溺的语气："火星人影！再偷果子就罚你洗一个月的平底锅！"
林夕笑着把果核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听着那边传来的惨叫和笑声，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是啊，只要这些声音还在，这星环就永远是永恒的。
而他们的故事，会像这星环的光芒一样，在无数个温暖的日子里，继续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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