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忌正要上前替李政争论一二,李政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不卑不亢的说道:
“公子说的正是,那日正是梁勇大人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方能全歼水匪。”
“卑职只不过侥幸遇到了漏网的郝大锤,对方当时己经是强弩之末,才顺手杀之。”
齐阳见状缓缓点头,身后的田玉却掸了一下袖子突然插话:
“你说你叫李政,现又与无忌兄弟一起,莫非就是前几日梁山县传的,白门跪雪,孝义李郎。”
“田大人言重了,世乡亲们讹传讹,卑职当不得如此盛誉抬爱。”
李政谦虚回应道。
齐阳田玉见此,对李政印象颇佳。
齐阳感叹道:
“白老元帅这是又为我大齐搜罗一英才!”
随即招呼店小二寻一雅座,邀请李政白无忌一同就餐。
“可不好叨扰两位兄长用餐!”
“爷爷马上就要点卯。”
李政白无忌二人己然酒足饭饱,白无忌找了个借口,拽着李政偷偷溜了。
待二人走后,齐阳扭头问向田玉:
“田兄观李政此子如何?”
“面容富贵,体态匀称,说话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以后定非池中之物。”
田玉面露沉思,轻声的答道。
齐阳闻此评价,微微一怔,随即颔首认同。
李政白无忌二人走出店门,白无忌还有些愤愤不平,那成家庄之战,有他梁勇什么事,也敢贪功。
李政却对此并不在意,像成家庄这样的大庄,在大齐关系也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要是没什么利益纠缠,给梁勇再大的胆子,他绝不敢这么上报。
路过一家锻打铺子时,李政一边问出了自己疑惑很久的问题,尤其是今天见到公子齐阳和田玉的出行后。
“无忌兄,为什么我见到咱们的大奇的达官显贵,出行都是轻身,并无或者很少带有护卫?”
“就像白老元帅回乡祭祖,几百里的路程,也就你们十多个护卫。”
白无忌闻言,诧异的看了李政一眼,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嘛,他俩离府也不远,出来肯定是要谈些事情的,带着人总归不方便。”
李政见白无忌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首接问道:
“难道就不怕有刺客刺杀吗?”
白无忌听到这个问题,用看呆子的目光看着李政:
“谁脑子有坑,敢刺杀贵族,这可不是菜市口杀猪宰牛!”
“刺杀这件事,是贵族圈内绝对的禁忌,没人敢碰。
贵族圈的规则,有仇恨可以决斗赌生死,打仗的时候,你偷偷耍点小阴招,只要影响不大,也好圆过去。
唯独对刺杀这件事,是绝对的零容忍。今天你敢雇凶杀人,信不信明天全大齐的贵族就能把你的领地家族夷为平地。”
在前世见惯了各种下三滥手段的李政还有些迷糊,白无忌不由得拂额:
“你想,不说大周以礼法治天下,要是放任刺杀行为不以约束,那贵族之间是不是人人自危。今能刺杀别人,明日别人同样会找杀手来杀你。”
“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不是贵族的追求。”
李政听到这,总算是明白了。
这算是对自身群体的一个保护规则。
“上次回乡,有我们十几个,主要就是防范一下有没有不长眼的蟊贼。
再就是,毕竟爷爷是咱大齐的元帅,就算再轻身简从,最基本的排面还是要有的。”
“以咱们大齐的治安,要是官道上能出现大股的盗匪,那当地的县令守备都得脑袋搬家。
这也是大齐商贸繁荣的原因,毕竟商旅光护卫成本都得省多少。”
听完白无忌的解释,李政才明白大齐的强大不是只因为有白老元帅的坐镇。还有相较诸国而言,安全稳定的内部环境。
“你上次是不是也把我们当成蟊贼了?”
李政装作质问道。
“切,小爷眼力哪有那么差,刚下马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赶路无聊,找你们解解闷。”
白无忌目光有些躲闪。
李政己经闪出三丈远,戏谑的声音再度传来:
“哈哈,找乐子把自己找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真不愧将门传人。”
“艹,你小子还说!”
“给小爷站住!”
白无忌叫嚷着己经跑开的李政追打而去,惊的路人纷纷侧目。
冬去春来,转眼间两年己过。
城北大营校场
一白发虎须的老者端坐在点将台主位上,下方众将官皆拘谨的立于两侧。
台下校场空地,两小将正在众军士的围观下,催动着战马卷起了腾腾烟尘。
只见两人在马背上腾挪如水中游鱼一般灵巧。
催动战马的同时,一把羚羊角弓在左右手间来回交替,弓弦声嗡嗡个不停。
“笃!笃!笃!”
虽是左右开弓,羽箭皆稳稳的射中百步外的靶心。
“好…!”
“好俊俏的身手!”
引得台上各将官与周围军士喝彩声不断。
却正是刚刚成年的李政白无忌两人。
白无忌出身军伍世家,打小便骑射皆精。
李政虽是半路出家,但从第一次骑上战马,却发现自己好像天生对马匹开有灵窍。
虽然此时没有出现马镫,但那怕在光背马上,李政也能像苍耳子一样紧紧附在马背上。
把当初学骑马不知道屁股遭了多少罪的白无忌,嫉妒的双眼通红。
至于射术,两人则皆有些天赋异禀。
经过两年多的练习,加上气力己经长成,现在能开五石的硬弓,箭法在整个齐国,也能排进前十。
两人的这般实力,己经没有人在军中嚼舌根,说他们是长辈荫护,或是说李政乃幸进之辈。
待两人演武完成,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快步走至点将台前,单膝跪地,抱拳向着台上白老元帅行礼。
“禀元帅,我等己演武完毕,前来交令。”
“好,好,好!”
“免礼。”
白老元帅满眼赞赏的看着二人,抬手让二人起身。
“谢元帅!”
两人起身后,分左右两边,立于白老元帅身侧。
白老元帅满脸都是掩不住得喜色,没有比看到后辈子侄如此出色,更让人欣慰的了。
“白无忌现既己成年,调帅府亲兵统领为上军校尉处都尉。”
“李政入伍之前,便以弱冠之龄阵斩悍匪,跟随本帅之后,更是苦练武艺,勤习兵马,并弓马娴熟。”
白老元帅顿了一顿,扫视了一眼众将,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声音宣布:
“调李政帅府亲兵副统领为下军校尉处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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