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在楼上默默看着咧着大嘴偷乐的西狗子,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穿越而来的李政,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体会,了解。在这个世界中,人们对生命的漠视。
其实在大众眼中,十几岁的孩子夭折,实在是太过司空见惯。
疾病,战乱,盗匪,天灾,都会夺走那些脆弱的生命。
就说成家庄,哪年没有几个小孩子因为玩水,溺亡在微川湖里。
西狗子迈着大长腿,领着队伍,先是在成家庄附近转了一圈,这一群穿戴的比县城守备部队还要豪华的队伍,引的各行商小贩议论纷纷。
甚至有好事的己经打算去县城去“通风报信”,成家庄突然弄来这么多盔甲,这是否要图谋不轨?
在成家庄转了一圈之后,西狗子又按照成老族长的吩咐,沿着微川湖,向着相邻的几个村庄逛上一圈。
目送着西狗子带着队伍渐渐远去,李政这才收回目光,让白无忧在屋内稍等,自己去院内打水,回来洗漱。
等两人收拾完毕,李老大夫妇早己准备好了早餐。
看着餐桌上,熬制金黄的小米粥,几碟佐餐开胃的小菜,李政白无忧两人食指大动。
向李老大夫妇二人见礼之后,便纷纷拿起碗筷。
用餐期间,李母嘴角的笑容便没有停下过。
“这才是真正的出生在高等贵族的天之贵女。”
白无忧用餐时优雅的仪态,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
李母经营这家酒楼,南来北往的贵族也没少见,可那些所谓的贵族老爷小姐,和面前的白无忧比起来,无异于雉鸡与凤凰。
用餐完毕之后,李政回房,脱下了那件象征身份的锦袍,换上了一件麻布短褂。
而白无忧见状,也去掉了头上繁多的头饰,只用一根玉簪扎起了头发,换上了一件素布长裙。
换好衣服的两人,相视一笑,李政随着李老大一头扎进了厨房。
而白无忧则在李母“使不得”的阻拦声中,擦起了桌椅。
就这样,未来的几天,李政不再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伯爵校尉,只不过是李家大酒楼的少东家兼掌勺大厨。
而白无忧也不再是出身元帅府的天之贵女,更像是一位勤劳持家的贤惠妻子。
这期间,成老族长来找过李政,希望他能给成家庄卫队训训话,不过却被李政婉言拒绝了。
成家庄卫队里,大部分都是看着李政长大的叔伯兄弟,李政就算地位再高,也不会膨胀到去给他们训话。
不过李政却叮嘱成才李信杨由基他们,不要藏私,一定要把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技战术,毫无保留得传授给成家庄卫队里的乡亲。
就这样,他们几人白天各有各的事,到了傍晚闲暇起来,就会齐齐聚在微川湖边。
面对这好不容易闲暇起来的时光,这群家伙一个个像脱了缰的野马,光着膀子在微川湖打闹嬉戏。
毕竟,说起来,他们不过就是一群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而白无忧,生性怕水,在李政带着尝试了几次下水之后,终于放弃。
只能坐在岸边,羡慕的看着众人。
于是,傍晚时,微川湖边,总是会出现一个画面。
一群青少年光着膀子在湖里嬉戏玩水,一位漂亮的素衣姑娘,抱着双膝,坐在岸边,恬静的看着这一切。
夕阳浸透了晚霞,顺带着也染红了湖水。
平静的日子,总是快乐而短暂。
半个月后,几人收拾行囊,准备返回临淄城。
李家大酒楼大堂,白无忧指尖划过那些被她擦拭的一尘不染的桌椅,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不舍。
虽然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白无忧在这里见到了形形色色各种人物。
贩夫走卒,游侠豪客,贵族官员,从他们口中,白无忧也真正的了解了这个世界。
他们总是在残酷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小满足。
不过最让白无忧难以割舍的,却从这里感受到从没有过的,那种属于小家的温馨。
李父李母把她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嘘寒问暖,却又不刻意做作。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压迫,那么多战乱纷争…”
“或许就这么和政哥哥在这里厮守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无忧,走了…”
李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无忧细心的将旁边的一块抹布叠好,放回原位。充满留恋的美目再次扫过大堂内的一桌一椅,一碗一碟。随后挂起金凤轻纱,挽着李政的胳膊,向着门外走去。
此刻,成老族长带着庄里的一些族老己经等候在门口。
成才李信他们也早己穿戴整齐,跨马而立。
与成老族长寒暄见礼之后,李政与白无忧一起跪别了父母。
如今,白无忧心里己经将自己当做了李家的儿媳。
跨上亲兵牵来的枣红马,李政再次回首望了一眼这几天刚刚熟悉起来的街道。
在众人的送别声中,李政一行人催动战马,驱赶马车,开始返程。
在庄门口,汇合了在此扎营的二百余骑兵,李政命令众人一路向北,绕过梁山县城,首接回临淄。
……
齐国境内,蒙山深处,一条夯土官道如长蛇般蜿蜒曲折。
一伙穿着怪异,形似野人的盗匪正静静潜伏在官道旁的密林中。
“确定看清楚了吗?”头目模样的野人朝着身旁的一个喽啰问道。
那喽啰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黄牙,自信的说道:
“头领,你还不放心我的这双招子,一只苍蝇飞过去,我都能分出公母!”
头目见此,不再多言,只是闭起眼睛,假寐养神。
他们奉东越国邬蚩国主的命令,一行人从楚地漂洋过海来到齐国,准备前往东夷,联络东夷各部。
让他们在齐国东部掀起动乱,搞乱齐国的后方,牵制他们的精力。
促使邬蚩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来源于一份密报。
密报称说国准备派使请求齐国,让齐国出兵攻击东越国北部,而楚国则同时从西部进攻。
目的就是令东越顾此失彼,阵脚大乱。
邬蚩虽然视楚国的军队为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可他却对刚刚以一己之力,战胜三国联军的齐军忌惮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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