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白府,准备摸黑赶路,刚出城门,发现竟有雪花缓缓飘落。
西狗子拽文了一句瑞雪兆丰年,引起众人笑声不断,整个车队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成家庄东门边,几个黑影借着夜色正悄悄向着守门的庄丁摸去。
“成刚哥,你说怎么突然下雪了呢,还正好赶上咱们巡夜,可真够倒霉的。”
“你就知足吧,西狗子带人去县城,这会还没赶回来,说不准要踏雪赶路了。”
两个守门庄丁站在庄墙下面,烤着火盆,发着牢骚。
说起这成家庄,本就是方圆十几里的大庄,庄墙高三米,皆是用山中所取青石垒砌。东西长近三里,南北也有两里,留有东西两个大门。
有丁口两千多人,男丁各个习武,民风彪悍。
因为庄子富裕,引来不少山贼盗匪的觊觎,但是从没人能在成家庄能占得便宜。
只是最近庄内熏鱼腊肉生意的火爆,引来了微川湖上刚刚兴起的一股水匪的关注。
这股水匪本是楚国东部一县的守卫部队,因楚王昏聩,断了军中粮饷,干脆心一横,全军从了贼。
因早听闻到齐国富裕,就想来齐国碰碰运气,也就正好挑中了位于微川湖畔的成家庄。
全军乘坐百十条小船,从楚国跨湖而来,前几日就偷偷潜入陈家庄附近,更是有几人扮做脚商,住进了庄内旅店。
“西狗子不会是带着女婿逛窑子去了吧,这么晚还没回来?”
“谁知道,应该不会吧,家里有个天仙模样的媳妇,应该没窑姐能让西狗子看上眼吧。”
“嘿,你这就不懂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再好的山珍海味也能吃够了,尝尝野菜也是别有风味。”
说着两人互相露出猥琐的笑容。
“啊!!!”
一声女孩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成家庄。
却是成鱼儿担心爹爹和李大头迟迟未归,和母亲说了一声,便自己一人跑到庄门口来等候。
成刚正欲回身望去,对面搭档的脖颈处突然露出一截青铜短剑,接着便萎靡倒地,嘴里还不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糟糕,有敌袭!”
成刚浑身汗毛炸立,也不管自己身后是否也有人偷袭,就地向前滚了两圈,顺势踢翻面前火盆,企图分散对方注意力。
接着拿起墙边的短戈,朝着身边的铜锣重重砸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咣!!!”
一声锣响,惊醒了整个村庄。
“该死,给我抓住那个孩子,剩下的人快打开庄门。”
一头领模样的黑脸汉子,站在刚才成刚所在的位置,手中半举着一把青铜短剑,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次本来打算先干掉庄丁,偷偷打开庄门,然后大部队进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屠了整个庄子,没想到被一个孩子给撞破。
这下,只能强攻了。
锣响之后,不到三息时间,整个庄子沸腾起来。
叫骂声,呼喝声,庄子中心广场的鼓声统统响了起来。
因为儿子没有回来,李老大夫妻二人,也未睡下。望着正在缝补衣服的媳妇,李老大眼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爱意和温馨。贤惠的妻子,优秀的儿子,还有不错的生意。
人生得此,夫复何求啊。
正在李老大准备再添些灯油的时候,因为李老大家在庄西,突然隐约听到东门一声锣响,正准备仔细再听得时候,急促的鼓点声从庄中广场传来。
“不好,有盗匪攻庄,媳妇你快去地窖暂避,我得去广场集合!”
李老大领着媳妇,打开后院地窖入口,小心扶媳妇下去。
“长生哥,注意好自己呢,我在这等你回来。”
“放心媳妇,我不会有事,还打算过两年逗孙子呢。”
李老大一边安慰妻子,一边拿干草盖好入口。
安顿好妻子,转身回屋,拿起一把青铜长枪,腰上别了一只青铜短斧,又翻出媳妇用自己留下的野猪皮钉的皮甲。
穿戴整齐后,李老大会合堂兄弟几人,一起往广场快步跑去。
“贼人在庄东集合,快往西跑!”
“贼人在庄东集合,快往西跑!”
成刚快速向东逃离的同时,大声叫嚷着提醒庄民盗匪的动向。
刚才成刚敲响铜锣以后,随即不顾其他,撒开了两条大腿玩命的跑,数名盗匪追了几步,却硬是没留住他,只能悻悻而归,转身搜刮起财物。
李老大兄弟几人到达中心广场以后,风雪中,发现己经聚集了西五百人,大部分衣衫不整,看样子是慌乱间起床的,更有的来的早的,己经冻得瑟瑟发抖。
但每个人眼中都没有恐惧,只有熊熊的怒火和战意。
而这时,李老大遥望城东,发现己经有多处火起。
“不等了,废话不多说,现在有多少人算多少,没武器的来我这领。
领了武器的,按胡同分组,自己选出来领头的,选好了就往庄东赶,路上看见零散的庄民,谁发现的首接归谁一组。
就这样吧,孩子们!给我将贼人斩尽杀绝!!敢惹我成家庄,找死!”
成老族长须发皆白,手举着青铜宝剑,浑身颤抖着做战前动员,宛若一只发怒得雄狮。
众人听完,准备完毕的己经迅速向庄东赶去,其余人领完兵器分完组,也快速向前追赶。
甚至有一只穿单衣的汉子,不顾族长在身边,扯下广场边祠堂的布幔裹在身上,一边喊着祖宗保佑,一边挥舞着铜斧,朝着庄东而去。
李老大兄弟一行人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雪花己经在地面覆盖了薄薄一层。
未曾跑出多远,李老大发现前方有数名盗匪气焰嚣张的在翻箱倒柜,并放火烧屋。
李老大悄摸的走到一户门前,野猪皮靴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被喧闹的背景声掩盖。
“呃啊!”
李老大一击刺死一名刚从屋里走出的盗匪,手中刚搜罗来的财货铜器散落一地。
其临死前的惨叫也惊醒了其余西处打劫的贼众,纷纷聚在一起,嚎叫着朝李老大一行人冲杀过来。
“跟我一组的,横着排成一排,把枪放平,向各自的枪尖处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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