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的父亲又继续说道,只要你们能找对地方,就肯定能见到它们,至于你们能不能打的住,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不过打野猪危险性挺大的,你们千万要小心,野猪不死,绝对不能靠近,他一头能把一个成年人拱出去两三米之外。且不说他的獠牙对人体有多大的伤害,就是冰天雪地的把人拱出去摔在地上,也够人喝一壶的了。说到这里他想了想,然后下了地出了堂屋。
大概又过了西五分钟,他端着一个小铁盒进来,吹了吹铁盒上面的灰尘,然后轻轻的打开盖子,借着昏暗的油灯我看见,铁盒里放的是十来颗像子弹头一样的东西,但从绿色的锈迹可以看出来,这东西应该是铜做的,因为只有铜才会生出绿色的锈迹。
这时候,沈烨的父亲从里面拿出一个来笑着说道,这些是我年轻的时候没用完剩下的,当时还专门找人做的模具,然后把铜融化铸成的。与我的枪的口径很吻合。你们的枪能不能用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明天试试,若不是差太多,就可以用。
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我,笑着把弹头递了过来。我连忙接了过来,凑近油灯仔细观看,这才发现,“子弹”长度在三厘米左右,粗如尾指顶端,整个子弹头前半截是尖的,后半截不到两厘米是圆柱体,不过在子弹身上好像是用钢锯条斜着锯了五条两毫米深的斜纹,当然,我并不知道“子弹”上锯斜纹有什么作用,只是看了看又递给了建军。然后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沈烨的父亲继续说道,这东西好处挺多,但不确定性也很大。不过,经过我们长时间使用,还是发现它要比“前梁”可靠,但对枪法要求很高。我默默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我又笑着说道,因为这种弹头只能放一颗,只要距离在二十米以内,效果还是出奇的好。所以一定要好枪法的猎人才行。
他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刚开始我们用的时候,甚至连二十米的距离都打不准,最后听一个上过战场的人说起,步枪的枪管里面有膛线,所以子弹打出来是旋转着的,因此也就有了准头。我们做的子弹头虽然和步枪的大同小异,但是由于没有膛线,子弹一打出去,就会翻起跟头来,一来打上去没了力道,二来也没了准头,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猎枪枪管太长,再说也没有合适的工具和技术,最后,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了弹头上,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在子弹上斜着锯了几条斜纹以后,你还别说,以后在二十米以内能打上去了,而且效果也很好,但是超过二十米就不行了。
这一点倒不如“前梁”,因为在装“前梁”的时候,你还可以另外再放二十颗豌豆砂,假如距离远,“前梁”打不上去,但豌豆砂也一定能上去几颗。虽说威力不大,但运气好了打准要害,也能省下不少力气。你们用不用自己商量着来,我就不管了。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你们千万要小心。最好找有树的地方埋伏,若是能提前埋伏在树上是最好的。野猪不善于抬头,只要你们藏在树上,野猪也无法伤害到你们,二来,它也很难觉察到你们,这就给你们留下了很好的机会,具体怎么样?只能是你们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现实要比想象中要艰难的多。
好了,沈烨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打野猪的时间并不长,懂的也不是太多,至于怎么打我觉得就按打狍子那样,先把它从林子里赶出去,当它上到山梁上,或者是下到沟底以后再开枪。那个地方我去的时候树并不多,不知道现在种树了没?要是树多了的话,也安全些。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今晚早早休息,明天你们早早出发,路程可不近呢!
我们五个人走在去往二道梁的山路上,我的却心里一遍又一遍想着沈烨父亲说过的话,毕竟除了我曾经打过一次,他们都是第一次,到底能不能打住暂且不说,只要我们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足够了,起码也能积攒下一些经验,等以后再用。
这条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陌生的,这里的山并没有老杨树沟那里的山那么高大,树也没有那里多,在沟底两旁的山坡上,都是一人多高灰褐色的“胡荆”草(一种多年生灌木,其枝条韧性很大,常用来编筐子或篮子)。或许是因为这边的树林太少,在路上我们也并没有看见太多狍子的足迹,替代狍子足迹的反而变成了野兔的足迹。野兔的脚印在这条沟里踩出一条条犹如羊群走过一样的小道。或许是出于一个猎人的习惯,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拿下背包,从里面找出细铁丝来。这时候建军走到我身边问道,这是兔子道吗?我笑着点点头,说道,咱们下几个试试?说不定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这里能捡上一些野兔,就是野猪打不到起码也不用白跑一趟。
虎子和石头尤为高兴,在他们看来,野兔是我们自己吃的东西,因为打猎这么久以来,我们从来没有卖过野兔,大多数的野兔都是我们自己吃了。沈烨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拿走一半细铁丝也开始在道上下了起来。
毕竟这里西周也没有人家,套住了野兔,除了喜鹊能祸害一些,也不担心被别人捡走。不管怎么说,下几个套子是绝对值得的,再说也不费什么时间,很快,二十个套子己经下好了,我们坐下来又抽了一根烟,继续赶路。
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上到了最后一道山梁。我们五个人站成一排,远远的看着山梁对面,果然看见了沈烨父亲描述的那块平坦的山地,我一边看着一边想着沈烨父亲说的那块山地上的特点。经过一番对比,我确定,这里就是“野猪窝”没错了!
唯一不一样的是,沈烨父亲说的那块山地上的树并不多,而我们这次却看到了山地上长满了翠绿色的油松树,毕竟沈烨的父亲也是在很久前来过,到如今长了树倒也正常,只是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有野猪存在。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在我看来。野猪窝离我们脚下山梁的距离最远不会超过五里地,若是那边有的话,我们这里起码也能看到一些野猪足迹才对呀!而如今我们找了大半天,别说是野猪的足迹了,就连狍子的足迹也没看见!
打狗的,你说那里是不是老三的父亲说的那个地方?我扭头看向了他,虎子正伸着手指着前方的那块平坦的山地,我笑着看了看沈烨,问道,你感觉是不是?沈烨点点头,说道,前几年我倒是来过这个地方,从沟里这往北再走个七八里地就到了二道梁。我又看了看建军,建军笑了笑说道,管他是不是呢,等一会儿咱们过去探探路就知道了呗,不管是不是“野猪窝”,只要有野猪就行。在哪打?还不是打呀?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也对,今天就不要过去了,一来回十多里地,再返回来搭窝棚也来不及了。我们就在这里找个背风向阳的地方,赶紧把窝棚搭起来再说。我们五个人也没再犹豫,毕竟搭五个人住的窝棚,还是需费些力气和时间的。
很快,我们五个人便分头行动了起来,当太阳落山的时候,窝棚终于搭了起来,石头和虎子依然忙碌着,他们把窝棚旁边的积雪弄到窝棚底部,堵了厚厚一层,以挡住窝棚外凛冽的寒风。
今晚我们吃了晚饭喝了一点酒,就早早休息了,而这一夜,对我来说印象很是深刻,真的太冷了,尽管我们五人紧紧的挤在一起,尽管我们铺了厚厚的干草,又每人盖了一张羊皮,但依然无法抵御那让人有些害怕的寒冷。
我们那里的冷与别的地方的冷是不一样的,那种冷就如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慢慢的的穿透你的皮袄,再慢慢的穿透你的皮肤,再一点一点的向着骨头里渗去,只要你骨头里感觉到了冷,那么今夜你将无法入睡。最可怕的是,当你冷的睡不着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困意,而这种困意是最可怕的,或许只要你一闭上眼睛,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了。
我曾经听我师傅说过,最让人可怕的是,这种困意会给你带来一种幻觉,让你在温暖惬意的幻觉里死去。更有甚者,当有人发现他的遗体之后,他自己会脱的一丝不挂。面带笑容的离开这个寒冷的世界。
我翻来覆去的冷的睡不着,最后又坐了起来,小声问道,你们睡了没?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么冷的天气,哪能睡得着呢?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既然睡不着就别睡了,出去生堆火烤烤再说,这样下去就是冻不死,也会把人冻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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